早晨,葉悠然早早就醒了,站在隔離窗前,眸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葉浩宇,忽地,床上的人的手指動了一下,隻是這輕微細小的動作,葉悠然注意到了。
她心中一凜,在她轉身之際,麥克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之後,麥克確定他並無大礙,退了出去。
葉浩宇已經漸漸蘇醒了過來,葉悠然喜極而泣,握著小家夥的手就貼上她的臉頰:“浩宇,你醒了真好。”
葉浩宇唇角揚起笑了,虛弱的聲音,擦了擦她的眼淚:“媽咪,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葉悠然連忙點頭,緊致的臉上露出了明朗的笑。
下午葉浩宇就轉到了普通看護病房,麥克告訴葉悠然,這孩子體質很好,用不了多久時間就能恢複體力,讓她不要擔心。
葉悠然向著他道謝:“謝謝。”
“葉小姐,這是我的本份,您是少爺的貴客,請不要對我說謝謝。”
慕沛寒在葉浩宇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是血玲瓏來傳達的消息。
“少爺,葉小姐一直在問我救她的是誰。”
“一會兒,帶她來這裏。”
血玲瓏按照指示,傳達了慕沛寒的意思。
葉悠然終於能見到救命恩人的真麵目了,她的心裏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忐忑。
遵照血玲瓏所說的位置,葉悠然邁著小碎步一步步靠近那間房間。
門半掩著,裏麵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琴聲柔如冬日陽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
讓葉悠然推開的手懸在半空,這首曲子是她最喜歡的張惠妹的《趁早》。深沉的節奏感,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麵,粒粒分明,顆顆透骨。
高潮部分的調子,烈如咆哮的深海,蕩人肺腑,撼人心魄。
一時間,葉悠然被這動人的琴聲所迷惑。
張惠妹的歌曲一直都是那種深如暗夜,有聲若無聲,自有無底的力量漫向天際。
裏麵彈奏的人將這首歌曲發揮到了極致。
最終,葉悠然回過神,她邁著步子走了進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男子正背對著自己的位置入神的彈奏著。
午後的陽光揮灑而入,打灑在男子的身上,沿著他慵懶,悠然,優雅的氣質緩緩流淌,男子單單是一背影就給人無限的遐想。
葉悠然也沒有打擾男子,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倏地,一曲完畢,男子依舊背著葉悠然,柔魅的聲線:“你來了。”
熟悉的聲線,一句你來了,讓葉悠然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忽地,她蹙了蹙眉梢,正在困惑是不是那個人?
慕沛寒已經唇角帶著笑,轉過身來:“好久不見。”
葉悠然微愕,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嗯。”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葉悠然如此的態度,似乎早在慕沛寒的意料之中,他唇角優雅:“聽玲瓏說,你一直說要見我,怎麼這剛見麵,就要走?難道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謝謝你救了我們母子。”疏遠的一句感謝語。
“就這些?”
見葉悠然默不作聲,慕沛寒不怒反笑:“葉悠然,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見到我,話都不會說了?”
葉悠然抬眸:“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話題,與其浪費大家時間,不如讓我先走。”
“還在為五年前的事情記恨在心裏?”
葉悠然被說中心事,她沒有反駁,隻是定睛望著慕沛寒。
這個男人白色襯衫,鎖骨處的三顆紐扣敞開,說不出的性感。
葉悠然閃動了下眸子,該死的,這個時候她居然情不自禁的產生了審美的觀念。
慕沛寒察言觀色,感覺出某人臉上的懊惱之色,薄唇微揚,聲音真摯嚴謹:“悠然,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慕沛寒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我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五年了,一直都未曾減退對你的喜歡,我希望你能心甘情願的愛上我,即便你有兒子了,我也不管兒子是誰的種,我愛上的隻是你的人。”
葉悠然挑眉:“沒想到,慕先生還挺重口味,喜歡有夫之婦。”
“據我所知,你已經離婚了。你未嫁,我未娶,我喜歡你天經地義。”慕沛寒也不輸下陣。
“喜歡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情,我沒有必要配合你玩無聊的愛情遊戲!”一想到某人給她帶來的傷害,葉悠然就嗤之以鼻。
男人不都是嘴上功夫好,沒追到之前好話說盡,真要是得手,那變臉可是比翻書還快。
“五年前的事情,我和你說聲抱歉,還記得當時你走時候,我和你說過,如果薄情欺負你,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可是當你悔婚之後,我飛去X市看你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當時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說到這裏,慕沛寒苦澀的搖了搖頭:“我本以為薄情那麼傷害你,你會忘記那個男人,可是抱著你送到醫院的那一刻,即便是昏迷的你,嘴中還不時的呢喃著那個人的名字,那時候我才知道,忘記那個人絕對不是一朝一夕,所以我給你時間,五年了,悠然,是不是該給我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