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見微沒趕得上慶祝,倒先出了命案。若是去的晚些,柴慕明的臉色怕是更難看。她微微頷首算作回應,冷撇了眼徐來道:“我們先去柴府看看吧。”
徐來與白晚衫麵麵相覷,緊跟其後出了衙門。
三人剛到柴府,管家便領著厲見微去見柴慕明。白晚衫本想同去,卻被阻攔在院外。一盞茶的功夫,沉著臉的厲見微走出院子。他不好多問,引厲見微向案發的房間去。
兩個衙役看守案發現場,房門貼著封條。他們見厲見微走近,恭敬的喊了句頭兒,其中一人把封條撕開,讓厲見微走進。
客房保持著案發時的模樣。桌上茶漬早幹,茶葉微卷,茶杯半倒。椅凳三兩斜倒在地,似與人爭鬥發生的。花盆碎在地,灑落一地的泥土,恰好留有腳印。
管家看厲見微在房內走來走去,說明情況道:“未時有奴婢來收拾客房,發現呂二爺倒在地上沒了呼吸。下麵的人說,先前看到兩人進入過客房。一個是呂二爺的哥哥呂蒙,另個是客人宋澤。但兩人隻說恰巧路過,進來前呂岩已經斷氣。”
厲見微掃了眼現場,腦內閃出死者遇害的種種可能。手捏了片茶葉,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撿起椅子壓住的茶葉。她轉而走向窗邊,躬身從花盆的泥土中,撿起一根棕色的線頭。
泥土上的腳印比她的腳小很多。鞋底的花紋像是牡丹,細看泥中混帶著棉線。若不是婢女,也極有可能是位閨閣女子。但今日柴府來客全是男人,女眷麼——
厲見微麵無表情把茶葉塞進袖中,眼眸泛冷道:“呂、宋二人在何處?帶他們來見我。”
“你們去把呂蒙、宋澤兩人喊來。”白晚衫被厲見微的突然出聲嚇到,扭頭吩咐門外的衙役。他在門外找著線索,暗道這柴慕明真夠倒黴,過壽碰上命案,想想都窩火憋氣。
“頭兒,人帶到了。”衙門躬身道。
厲見微聞聲離開房間,來到隔壁的偏房。她無視倒茶的婢女,給了個眼神給白晚衫。
待到房內沒了閑雜人等,厲見微麵色嚴肅,用眼丈量兩人鞋的大小。她抬頭望向兩人,眼如刀片般,冷聲問:“死者因誰的邀約來到客房?除你二人外,可有旁人來過?”
“是他!捕爺,您一定要替我二弟做主,盡快找到殺人凶手。”呂蒙身形瘦弱,麵帶愁容道。他的目光移到宋澤身上,多了幾分狠毒,似是篤定宋澤殺了他二弟。
宋澤聽到呂蒙誣陷的話,嗤笑一聲。他生的魁梧,麵容可怖。眼裏多是不屑,冷笑道:“呂岩是應我邀約到客房小敘。但我們剛進客房,呂蒙便闖了進來。他們因呂府鋪子吵得不可開交,爭執之下呂蒙便把呂岩推到在地。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
“你,你,你休要含血噴人!他是我二弟,我能害他不成。”呂蒙瞪著大眼,發顫的手指著宋澤,近而氣急的拍桌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