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女人之間的話題就是男人,而男人之間的話題,就是妹子。
可淩天清提到姑娘,葉城更沒話說,搖搖頭,沉默下來。
“……我也沒喜歡的姑娘。”淩天清自嘲的說道。
葉城是個打手,做這一行的人,和殺手差不多,除非金盆洗手,否則,很少人願意成家。
反正這裏的人,壽命和年輪都比地球人要長。
活到四五十歲才算步入中年,隱退江湖,找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生一窩孩子也不晚。
葉城還是不說話。
淩天清覺得很無聊。
她一無聊下來,就想著紫龍玉佩何時能麵聖,以及淩謹遇的反應……
一想到淩謹遇,就更心浮氣躁,覺得胸悶。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無論如何成長,還是不能碰觸到那個人……
“我睡一會,你出去守著吧。”淩天清胸悶的難受,覺得自己還是補個覺比較好。
昨晚明明被點了昏睡穴,可她總覺得沒休息夠。
也許是因為昨夜又夢見暴君拿著弓箭將她當成獵物追殺,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葉城點點頭,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淩天清靠在軟榻上,還沒閉上眼睛,葉城又返身回來:“荀公子來了。”
荀卿居然找到這個地方來……
淩天清揉揉額頭,這個荀卿……究竟是不是他?
荀卿溜達了一上午,吃完午飯,拽著小四死纏爛打,說是有要事找小雨少爺,小四顧慮到這位是大主戶,怕真的有事,所以隻好帶他來此。
花解語一進門,就見淩天清靠在軟榻上,抱著一個暖玉香爐,熏的一身都是沉香木的味道。
花解語不得不感歎,王上說小王後今非昔比,果然不假。
和初入花侯府,被他差點弄死的“蘇筱筱”相比,她現在神態淡然,眼神寧靜,既不好奇,也不畏懼,更不張狂。
這便是成熟。
沒有孩童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心。
沒有成人對現實世界的畏懼心。
越來越能接受現實,並且越來越溫柔。
是的,成熟,就是對許多事都可以接受,更能放下,能溫柔的看待這個殘忍的世界……
“你來找我,該不是就為了看看我吧?”淩天清見荀卿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笑了起來,“快坐下。”
“我突然想到,要多訂一些時下的鞋包回南方。”花解語隨便找了個借口,反正花的是淩謹遇的銀子,他不心疼。
“這種小事,以後和繡房的二當家說就好了。”淩天清起身,放下暖玉香爐,走到荀卿麵前,替他斟了一杯茶,“荀兄一定還有其他事吧?”
被這個小妖女看出來了……
花解語是有其他事,那就是證明自己不是淩謹遇啊!
“還有……今晚……我……我想找蓮露……”花解語隨便找個理由糊弄。
“蓮露今晚很忙。”淩天清一臉了然的笑意,“荀兄終於憋不住了?”
男人都這樣,她懂。
淩謹遇在後宮也是每天晚上……啊,為什麼這時候要想到他?
此情本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
從今往後勿相思,與君絕別永不求。
“不……不是……我隻是想請她唱兩首小曲。”花解語哪能真的把花魁給睡了,雖然他很想……但若是還要讓淩謹遇用荀卿的身份,他就不能做出有損形象的事來。
“小曲?”淩天清微微揚起眉,請花魁隻是唱小曲?
“我離鄉太久,有些想家了,蓮露恰好也是南方女子,所以……”花解語立刻表示自己很純潔,是淩天清想歪了。
嗯,隻要找個機會讓別人證明他不是淩謹遇就行了。
“哦……原來如此,這點小事,還值得你跑來這裏對我說?”淩天清抿唇一笑,“荀兄自己去倚翠樓裏找就是了,或者對花姐說一聲便可。”
“我不熟悉,怕叨擾了各位姑娘。”花解語睜著眼睛說瞎話。
花姐下麵的姑娘們,他哪個不熟悉?
“不用怕,姑娘就是用來叨擾的,隻要給足銀子就夠了。”淩天清笑眯眯的看著荀卿。
她可以請吃飯,請吃藥,請住宿,但是不請嫖、娼。
姑娘們做的是體力活,應該尊重勞動成果。
花解語暗罵小妖女越來越會做生意了。
瞧瞧這本屬於他的暖房,幾個月沒出來,就被小王後鳩占鵲巢……
想當年,隻有他占別人便宜的,何時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啊!
“荀兄,你還有事想對我說吧?”淩天清盯著荀卿黯然無神的眼睛,嫣然一笑,又問道。
“呃……是的……”花解語剛才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沒感覺到淩謹遇的存在,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淩謹遇今早在胖爺爺的房間裏,後麵就沒有跟出來,要是他不在,花解語倒是可以“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