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她孤身一人來到這個星球,沒有自己的朋友圈,也沒有親人,所以格外迷戀家庭的溫暖和熱鬧。
而他可以給她家的溫暖,卻沒法給她那麼熱鬧的環境。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不過他可能是心結還沒有打開吧,就像皇爺爺那樣……再過幾年,什麼都想開了,也和爺爺一樣,喜歡熱鬧,就想著回來住在宮裏,看著親戚老友都在,不想再離開。”
淩天清並沒有太大的遺憾,溫寒能活下來,已經是意外了。
“下了這個山穀,前麵就是溫寒所住的地方。”淩謹遇聽到她這樣回答,笑了起來,牽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他對這裏很清楚,因為之前就來過幾次。
“你對這裏很熟嘛?”淩天清突然說道。
“你想說什麼?”淩謹遇淡定的反問。
“經常來這裏看小尼姑吧?”淩天清挑眉看著他俊美的側臉,還和她裝無辜。
雖然她比不上淩謹遇的耳目聰敏,但好歹王城有一半的商鋪都是她的,每次淩謹遇出宮,她必然也會溜出來玩,自然有人告訴她聖駕去哪了……
嗯,基本上都是千佛山了。
“那群小乞丐告訴你的?”淩謹遇笑了起來,問道。
“我可沒主動打聽你出宮做什麼。”淩天清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對你滿滿的信任,想必你也不會背著我昧著良心做壞事吧?”
“的確沒做。”淩謹遇見她試探的模樣,好想大笑,“隻是來賞菊而已。”
“賞菊不帶著我?”淩天清明知他在逗自己,還是忍不住發牢騷,“是因為不方便呢?還是因為有人陪?”
“說起來,每次我出宮,你必然也要出宮,單獨去見一群奇怪男人,不守婦道……”淩謹遇反咬一口。
“注意用詞。”淩天清不滿的提醒,“別轉移話題,先說說你來千佛山做什麼吧?”
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別說吃齋念佛了,他連禁、欲都做不到,隻在三年一次的夏祭裏忍了半個月就一臉憋瘋的樣子,怎麼可能突然上山拜佛?
“求子。”淩謹遇握緊她的手,說道。
“向別人的肚子求?”淩天清冷哼,不信。
淩謹遇可不像是急著要孩子的人,而且……他現在很享受兩人世界,一點也不希望被其他東西打攪。
“你不信,可以去問老主持。”淩謹遇笑道。
“不如問問小尼姑。”淩天清覺得尼姑庵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淩謹遇的後宮。
“小尼姑們都走了,我以為你早知道了。”淩謹遇見她沒事就和大白臉他們嘀嘀咕咕,以為眼線遍布帝都,沒想到她隻關注自己的動向,不管其他事。
不過他做事一向縝密,秘密送走隋天香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而其他女子也滿一年清修,讓家人趁十五燒香,將她們都領了回去,不肯走的也強行送走,現在慧慈庵裏,全是真正的清修尼姑,找不到後宮佳麗,也不會再出跳崖“意外”。
“竟然舍得。”淩天清嘴上嘲笑,眼裏卻含著笑。
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看來是趁著她在船上研究室裏沒日沒夜的工作時,把那群禍水全解決了。
解決掉最好,免得以後再生變故。
她現在一心隻求安穩,既然回來了就不想再折騰。
而且生活漸漸上了軌道,周圍的人都聚集起來,已經形成了“氣”--嗯,就是她自己的聚集起來的氣運和圈子,淩天清絕不想再因為其他女人攪亂生活。
“注意用詞。”淩謹遇學著她的口吻,提醒,“本王何時舍不得?”
唯獨對她舍不得。
其他人,其他事,對淩謹遇而言,都可以當作工具。
“嗬,還記得以前我壞了你好事,你氣急敗壞的模樣,嘖嘖……”淩天清膽子越來越肥,敢取笑暴君了。
“什麼好事,本王不記得。”淩謹遇對她的嘲諷很淡定,“不如說來聽聽。”
“誤闖天香宮那天,你快氣死了吧?”淩天清還記得自己被他摔的半死,暴君的初吻就那樣丟了。
嗯,她對這件事印象最深,因為暴君的反應實在有趣。
“哪天?”淩謹遇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果然越來越不把他當成王了,還會揭他當年糗事,看來得定時給她上上課……
“那天……”淩天清突然狡猾的笑了起來,喲喲,暴君生氣了,她還是見好就收,隨口唱了起來,“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悄,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注定那麼少……”
淩謹遇哭笑不得,她越來越鬼精,摸透了自己的脾氣,完全會避開雷點。
原本想狠狠懲罰她一下,但在她悠揚的歌聲中,淩謹遇看見了樹林中的木屋一角,他們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