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芷兒也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好啦,別再腹誹我了,我找這隻釵找了這許久容易我嗎我?沒良心的丫頭!”
舅母幽怨的說到,樂安見她捧著一隻精致的盒子走了過來,忙忙地坐坐好,討好的說道:“舅母最好了,樂安可不敢腹誹您,”玄兒也笑道:“夫人說的是,是奴婢等平日裏懶散了,日後必當改正。”舅母橫了一眼,仿佛在說這還差不多,舅母走到樂安身後,雙手搭在樂安肩上,定定的注視著鏡中的麵容,黛眉朱唇,嬌俏五官。
樂安聽著舅母難得惆悵的語氣說:“囡囡,你知道嗎?當年你母親及笄,束髻的人也是我,你的麵容與她是那般相似,我總想著也要為你束髻的,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我來回蹦波,可終究是我的遺憾。”
舅母眼角新長了皺紋,極力隱忍,卻依舊不停的滾落著淚水,慈愛的看著樂安,樂安一下子覺得眼睛熱熱的,也不知如何寬慰,隻喊著:“舅母,舅母。”舅母見樂安一臉要哭的樣子,趕忙擦幹眼淚,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看我這是怎麼了?你好不容易好好打扮,可不能哭花臉。”
說著輕輕戳著樂安的鼻尖,樂安知道舅母是怕真惹自己傷心,愛嬌的對舅母笑。吳靖晟站在樂安房門外,已經好久了,聽著自己母親和妹妹的對話,不由想起了自己芳華正茂,卻溘然長逝的姑姑。
當年的姑姑以羽國第一美女的身份進宮,母儀天下,風華絕代,姑父眷戀一生,如今妹妹有著不輸姑姑的容貌,更是正位東宮的皇儲,誰會是妹妹的良人呢?
推開門的小丫頭,被下了一跳,忙忙行禮,吳靖晟剛想進門,就聽自己母親大叫了聲,“哎呀!兒子你可不能進來,妹妹都是大姑娘了。你就在屏風外等著。”吳靖晟臉都僵硬了,不由微微紅了臉。
小丫頭抬了凳子,他閑閑落座調侃道:“是了,某人不久就十七了,按我羽國律法女子過了十七還待字閨中,可是要罰款的啊!就是不知到時,戶部是否有膽子找姑父收罰款。”說完還一臉期待的,樂安真有堵上哥哥嘴的衝動,眼珠流轉間,嘟嘴:“舅母,哥哥好討厭啊!”舅母將那匣子中的,釵子插上樂安發髻,細細看了樂安一身的裝扮,眼神中甚是滿意,笑道:“隻怕將來囡囡嫁了,有人就該失落了!好了好了,吃東西去吧。”
舅母拉了樂安走出屏風,吳靖晟這是第一次,見樂安做年女子的打扮,發髻高挽,步搖垂墜,臉上脂粉輕掃,額間花鈿搖晃著款款走著,身上一襲淡粉衣裳也是行動間妖妖繞繞,煞是靈動出塵。
吳靖晟滿臉嬉笑的吟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就是差了巧笑倩兮的意境。”樂安見著哥哥一臉的潑皮相,恨恨瞪了眼,不想吳靖晟今日打定主意要逗她,反而歎息搖頭道:“還好是哥哥,別家少年郎被你眼波一掃,還不馬上失了魂魄咯。”
舅母在旁邊看樂安緋紅的臉,笑罵:“見了你妹妹怎的如此不正經?一臉登徒子樣不像樣!囡囡額了,走吧。”說著一馬當先走了,不管兄妹二人如何鬧騰。
樂安一路上被哥哥打趣著,直到一碗桂花釀下肚,才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吳靖晟將一杯熱水遞給樂安,這才問道:“母親,父親為何寫信讓您邀顯洲諸位夫人賞花啊?”
舅母放下杯子道“我倒光顧著開心,忘記說這事了,你父親倒也沒說為何,隻說囡囡辦事須得一個契機,囡囡是打算做何事?”吳靖晟與樂安對視一眼,儼然明了父親此舉的深意,道:“也沒什麼,就為了顯洲一起貪汙案。”
舅母一臉感慨,握住樂安的手輕輕拍著,道:“囡囡長大了,這擔子越來越重,但是任何事都要與你舅舅和哥哥商量,不可自作主張。這所謂契機你們倒是不用擔心,一切有舅母在呢!”
樂安對舅母肯定的一笑,舅母對她的乖巧甚是滿意,吳靖晟卻又是哎呀一聲,慢慢吹開茶杯中漂浮的茶葉,道:“某人當真聽話啊!進城就不安分,算計了別人也險些讓自己墜馬。”
舅母頓時大叫一聲什麼?盯著樂安恨恨出聲:“你給我解釋解釋。”樂安氣憤的看向吳靖晟,後者悠哉悠哉的喝口茶,仿佛在說:讓你進門就告我黑狀,等著被念叨吧!
待樂安一通解釋賠罪後,舅母終於停下念叨問:“那告訴我,經曆這一樁事後,有什麼感悟沒?”樂安見舅母終於緩和了臉色,開始不正緊“我這是頓悟啊!不可以算計別人,就算是一個壞到沒邊的人,否則報應馬上就來!”吳靖晟聽了,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那邊舅母卻已然被樂安逗得笑的前合後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