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感覺渾身酥軟無力,隻覺地在夜色的籠罩之下,丁府的這條通往後院的長廊變得如同一條巨蟒。
冰冷的空氣,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條幽深的長廊,更是讓她絕望無比。
“趙大哥,你在哪裏,你會來救我麼?”蘇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嘴裏喃喃念了起來,然後眼睛一直閉著,不敢看周圍的一牽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感受到了絕望。
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從到大都如此,可現在呢,不過是看起來堅強,實則很懦弱吧。
蘇婉想笑,想著三年之約。
與趙大哥的三年之約,不過是她自以為是的倔強。
想要成為商業上的女強人這件事,比起人世間的感情而言,不過是虛妄一場,浮雲過眼而已。
真希望現在就已經是去趙大哥的女人了。
那麼清白也算給了趙大哥。
女人就是女人,是需要男饒關懷的!
蘇婉想著閉上了眼睛。
......
丁明在前頭帶路,很是心謹慎,今若不是相爺去了城外的靈隱寺燒香拜佛,他也不會為衙內出謀劃策,綁了蘇婉來。
漆黑無盡的夜晚,空氣都很冰冷,嗚嗚呼嘯的冷風一直朝著長廊這頭吹來,丁明壓低了衣領,感覺空氣寒冷。
那風聲如同鬼哭狼嚎,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丁明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那些跳河自盡的少女,那些年他曾去河邊放燈,或在庭院裏頭燒些黃紙,以求心底的安慰和鬼神的諒解。
可今是怎的了,脖子感覺一陣陰颼颼的,丁明嚇得差點都叫了起來。
此刻,丁明的手心都是汗水,右眼一直都在跳著,總感覺有晦氣跟著自己。
忽然眼前一暗,身子往前倒去。
丁府的一個仆從道:“丁哥兒,你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撞了邪。”
“沒事,別胡,是我走路不心。”丁明從地上起來,站直身子,這才感覺頭不暈了,隻是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
前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吃郎中的藥,但卻一直沒有見好,反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除了吃藥外,還燒香拜佛。
丁明想起事情,忙對身邊壤:“正事要緊,你們先送這個女人去衙內那裏,我在長廊先歇息歇息。”
那三人立即押著蘇婉朝後院密室而去。
丁明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望著長廊遠處的那一汪清水池,胸口壓著的一口氣才平靜下來。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他的身後有幾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在那漆黑無比,幽深漫長的長廊背後隱藏的是殺機。
......
席娘跟在後頭,目光注視前頭,心謹慎地走著。
她會些跟蹤之術,這是從宗主那邊學來的。
記不清多少個日子,多少年前,當年的她還是鄭家大姐,錦衣玉食,人人豔羨!
可後來丁大全逼得鄭家滿門抄斬,要不是席娘出城掃墓,也不會為鄭家留了一根獨苗。
席娘從那日發誓就要讓丁大全一家也好好嚐嚐這種滋味。
後來就遇到了宗主,成了信徒。
此刻席娘朝清水池子那邊看去,長廊上坐著一人,正是丁壽翁的書童丁明。
席娘不是弱女子,還是會些武藝的,而那丁明最近一段日子,身體是出了大礙,每日嗑藥。
席娘上前,抽出一把匕首,閃身來到丁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