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誦見蘇潛一直都盯著那杯茶,此刻熱水充滿了,熱水直接從琉璃杯內衝了出來,枸杞也一大半都滾出琉璃杯,掉落桌子和地麵,燙了蘇潛一手。
蘇潛這才醒將來,放下鐵製的茶壺,忙是歉意道:“抱歉,明朗,我分神了。”
“嶽丈,是什麼事情讓你分神了,還是另有隱情,你若不方便,那就不要了。”趙誦忽然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趙誦這麼做,就是要套出蘇潛的話。
不管怎麼,蘇潛都知道趙武的秘密。
蘇潛看到趙誦要走,立即道:“明朗,等等。”
趙誦轉過頭,嘴角不經意間帶著一抹覺察不到的笑容,“嶽丈,你這是......”
“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和你,這件事情你仔細聽聽。”
趙誦又重新坐下。
蘇潛一開始歎了口氣,良久後才道:“此事來話長,這事要從史彌遠死後起,已經是端平年間的事情了。”
趙誦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蘇潛繼續道:“史彌遠死後,朝中正在悼念史彌遠,我和主公認為時機差不多了,就派了人來臨安刺殺狗皇帝,當時安排刺殺的正是趙武。”
“趙武,趙武是我們的人?”趙誦聽了感覺很是驚訝,但是他有個疑問,“那為什麼後來趙武不為我們效力了?”
“因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趙汝述的女兒,名叫趙月娘。趙武當時還是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雖然職權不大,還是虛職,但也算禁軍一員,可以常伴狗皇帝身邊。後來趙武出宮的時候遇到趙家的車馬受驚,就出手相助,救簾時的趙月娘,隻是當時我們怎麼也想不到日後這趙武會慢慢喜歡上了趙月娘。”
“趙汝述?這不是世人口中的四木三凶麼,怎會這樣?還有趙武喜歡的是趙汝述的女兒趙月娘......”趙誦聽了感覺有些狗血,縈繞在他心頭的隻剩下“狗血”二字,同時他也覺得這趙武不是一個很值得信任的人,感情易衝動,這樣的人很容易變節。
“是的,就是因為這趙月娘,我們經營多年的刺殺大計功虧一簣,手下人馬死傷無數,之後我就來了臨安,專心經營商號,招收刺客,暗中培植飛雀,暗暗積蓄力量。”
趙誦繼續問蘇潛,“那後來趙武因為趙月娘殺了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潛道:“那趙汝述本來是想把趙月娘嫁給一個世家子弟的,那世家子弟就是四木三凶之一的李知孝的兒子,名叫李魏之。
在趙月娘出嫁的當,趙武得知消息後,就去了李家將李魏之殺了,此事動靜極大,被狗皇帝知道了,狗皇帝就將趙武下獄,在獄中關了很長時間,後來李知孝被貶謫而死,趙武就被判了流放。
而在那時我們又要繼續刺殺狗皇帝,我們的人已經進了大內靠近了狗皇帝的身邊,隻等最後一擊了。
但趙武不知從那邊得來的消息,剛被護衛帶出監獄要流放雷州,趙武帶領親兵攻入皇宮,狗皇帝感念他的護駕之功,就沒有流放,反而讓他進了皇城司,以武臣武功大夫(正七品)充任。”
趙誦聽了蘇潛所言,怒道:“既然如此,那趙武就更不值得信任了,容易變節的人是一大危害,虧我還想通過趙武,控製整個皇城司呢。”
蘇潛道:“所以那時候我就和趙武斷絕關係了,我們的人退出臨安,斬斷了和臨安城內所有聯係。”
“嶽丈做的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隻是我們的人後來怎麼樣了?”趙誦覺得死了這麼多的人不值得。
“死了不少,差不多將主公多年經營的努力全部廢掉了,那時候要不是主母懷孕了,估計主公就跳海自盡了——”
趙誦也沒想到那時候居然會是如此境地,還好那時候趙誦的母親懷了趙誦,否則也不會有今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