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東家。”何嬸一聽,立馬道謝,眼眶中留下激動的淚水。
何老頭聽了立即從炕上起身,忙要跪倒在地。
趙誦立馬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何老頭道:“東家,我想現在就認個孩子。”
趙誦知道何老頭求子心切,也就道:“好,我現在就讓人把孩子送來。”
“那也好。”
趙刷李懷恩離開何老頭家,去了錢大年安排的鑊底畈。
鑊底畈這裏地勢低窪,都是田畈,鑊底畈那裏有一條圍塘,蕭山縣當地人叫它“新塘”。
鑊底畈就是灘塗了,緊挨著錢塘江。
這邊的地都是新開的,都是這大半年以來從灘塗上圍墾起來的。
田畈已經開墾出來,這些田地算起來都是灘塗淤泥地,不是那種黃沙地,所以很適合種植水稻。
灘塗淤泥地的北麵還有不少蘆葦蕩,枯朽的蘆葦蕩裏麵有幾隻北方過冬的鳥兒在泥地裏啄食著魚兒、螺螄兒,讓嚴寒的冬日暗藏幾絲生機。
今江邊的風還算,但還是刮著西北風。
趙誦來到了新塘。
這裏依稀有一些屋舍,散落在田畈兩側,都是泥瓦匠們新建的。
趙誦與李懷恩二人來到一排屋舍門口,剛要踏入李四的屋子時,卻見到張令賢從屋子裏麵出來了。
趙誦疑惑地看著張令賢道:“張老先生怎麼來了?”
張令賢也沒想趙誦也來了,於是道:“趙東家,也沒什麼,快過年了,新塘這邊有老夫的朋友,所以就來看看,隻是沒想到這半年沒來新塘,居然看到不少的新房建了起來,還有這圍堰口的灘塗都變成了種稻的地方,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張令賢適才拉著李四問東問西,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趙誦的功勞。
張令賢問趙誦:“趙東家今日來是為那些孤兒?”
“是的,老先生。”趙誦道,“最近我們商號又買了一批孩子,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趙東家仁義,此事老夫從李四口中得知,也想將來從這些孤兒中挑選幾個丹青之手。”
趙誦道:“能得到張老先生親自傳授,是他們幾輩子都求不來的。”
張令賢聽了很是高欣:“哈哈,這是自然,這幾個月來夢年的繪畫技藝越來越好了,老夫甚是欣慰,不過隻有夢年一人深得老夫的精髓,還是太少了些。如今來了這麼多孩子,老夫還想多招幾個,將我張家的繪畫技藝傳授出去,旁人也不會我敝帚自珍了。”
李懷恩道:“張老先生高義,到時名師出高徒,張老先生可是桃李滿下了。”
張令賢開玩笑道:“李教習,你也可以將你全真教的劍法傳給那些孩子。”
趙誦看著李懷恩他們道:“是咧,技多不壓身,若是每個孩子能文能武,那就是你們教習的功勞了。”
李懷恩聽了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張令賢道:“東家,老夫還有事情,要去山陰縣,先走一步了。”
“老先生慢走。”送別張令賢之後,趙誦踏入李四屋子,李懷恩則守在屋子外頭。
李四方才正在炕上與張令賢閑聊,雖然此時正拿著故事會在看,但一雙耳朵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趙誦一進門,李四快速起身,動作一氣嗬成,立馬行禮,“李四見過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