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秋冬多雨,春夏幹旱。
所以人們常:“春雨貴如油。”
秦義來眉州城之前,這裏已經春光十裏了大半個月了,雖為前來參加蜀山大會的各路高手們提供了方便,卻苦了那些整日麵朝黃土背朝的莊稼漢們。
秦義坐在客房的窗戶上,呆呆地看著窗外,珊瑚臥在他懷裏,“呼嚕嚕”酣睡著。
突然一陣三月的晚風從窗外迎麵拂來,算不上寒冷,隻能有些冰涼。
“嘩啦啦”
突然一陣濕氣夾雜著泥土的芳香幽幽地飄進秦義的鼻中,五感增強後的他頓時覺得有種未曾為有過的舒爽。
他情不自禁地伸了個懶腰。
“後便是蜀山大會了,明日還要早起趕路,歸還於大哥的蜀山令,今晚還是早些休息。”
秦義聽著淅瀝瀝的雨聲逐漸進入香甜的夢鄉。
“轟隆——”
“這麼大的雷聲,有本事你雨點也下大些。”
被雷鳴聲吵醒的秦義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抱怨了句。
三色的八角閣樓玉龍閣被這煙雨籠罩後如夢如幻。
閃電劃亮了空,透過窗戶,照進閣樓的三樓中。
隻見那雷光照亮的杉木地板上,一紫衣劍客瞪大了雙眼,四六八叉地躺在地上,嘴唇黑的發烏。
劍客身前站著一忍者打扮的黑衣人,心翼翼地拿著軟劍銀蝮蛇,將隻露出雙目的蒙麵貼近在劍身上,狂熱地盯著劍身上的黑色條紋。
忍者用蹩腳的官話嘟囔道:“好劍!真是把絕世好劍!”
罷,不知朝腳底丟了個什麼,腳下竟是冒出一陣白色煙霧,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眉州城經過雨一夜的洗刷,似是煥然一新。
清晨的太陽都顯得比以往更加明媚。
玉龍閣門前的大街上。
秦義牽著李青青。
李青青抱著珊瑚。
二人在前。
雷宇塵、徐大飛、呂子鳴各自牽著各自的馬。
三人三馬在後。
五人就這樣兩前三後地朝著玉龍閣走去。
“師弟,前麵怎麼圍了這麼多人,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離玉龍閣越來越近,可這街道卻越來越擁擠。
“雷兄,前麵十分擁擠,你們三人牽著馬估計不易通過,不如你們就在這個路口等我們吧。”
秦義拉著李青青,跟雷宇塵三人交代了一下,便朝玉龍閣門前的人群中擠了過去。
大約擠到距離玉龍閣百米的地方,突然被幾名軍人打扮的壯漢攔住了去路。
“前方禁製同行。”
軍人語氣冰冷,似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秦義無奈,隻能遠遠眺望。
玉龍閣前身著各式衣裳的人都有。
身穿官府的文官、身披鎧甲的武將、身著緇衣的捕頭、一襲紫衣的劍客……
文官白麵短須,看著未過不惑之年,他麵色焦慮,急促地在玉龍閣門前來回踱步。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緇衣捕頭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眉目堅毅,眼神深邃,兩隻眼珠不停地打轉,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岑大人,這玉龍閣門窗未動,那銀蝮蛇卻插翅而飛,罪犯定不是一般人。”
武將皮膚黝黑,雙目瓊瓊有神,一看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岑峰,你可知這銀蝮蛇是那位貴人所看中之物?節度使崔圓崔大人了,要是這案子在蜀山大會結束之前破不掉,你這眉州刺史也不用當了,回家種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