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劍適時的開口:
“若是,陛下放心的話,明樓可以派出殺手前去。”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若是這赫狼族主帥先被殺了,其下軍隊沒了主將,定然會方寸大亂。”
“到時候陛下直接派兵,就猶如砍瓜切菜般收割對麵性命。”
“還怕赫狼族不降?”
不得不說容劍的話正中明武帝心坎,緊接著謝明珠便聽見明武帝問了句:
“明教主出手相助,可要什麼?”
“金銀?爵位?珍寶?美人?”
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明武帝此時問出來,不過是怕哪日容劍借了這個事情要挾他。
故而決定,能夠現在解決就現在解決。
哪裏知道容劍哈哈一笑,道:
“某不缺這些,隻缺一個承諾——當然陛下放心,某對這種權利不感興趣。”
“隻希望陛下信得過明樓才是,日後某前來拜托陛下實現這個承諾,望陛下不要食言。”
就這樣,一世英明神武的明武帝,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把自個女兒賣了還渾然不知。
倒是謝明珠,看著容劍那笑容,心裏頭有些毛毛的。
接下來謝明珠見這兩個人還有事情要談,加上容劍那看向自己的那種笑容……敏和公主很機智的告退了。
就連之前自己提的事情不管了。
反正這兩個人也會說就是。
出了禦書房,謝明珠瞧著這滿目蕭瑟,心中多了幾分淒涼之感。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邊關的事情還是……為了那個人。
一個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想著此事的時候,謝明珠冷不防一腳踏空,若不是戚煙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隻怕她就要在禦書房外頭的台階上摔了。
“公主沒事吧,可有傷到哪兒?”戚煙上下打量著謝明珠,生怕還有哪兒是自己所錯漏的。
“沒事,你放心好了。”謝明珠說著,又道:
“隨我走走。”
“是。”
主仆倆一前一後,慢慢的走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內,之前滿園盛開的菊花都凋零了一半,柳葉池裏麵零零落落的散落著打了卷兒枯萎的葉子,順著池水一路往宮牆外流去。
隻是不知道,這些柳葉所承載的一切,又有多少人明白?
隔了欄杆站在池子邊,秋風帶著湖水沁涼的氣息擦過臉頰,吹的謝明珠整個人都清醒幾分。
自打容慕哲走了之後,謝明珠每每心事重重,都習慣性的吹吹風,讓自己清醒幾分。
可是這隻是一時的。
其實大概,自從遇見他之後,自己就不清醒了罷。
許臻言,你是真的叫本公主討厭。
討厭的不得了。
謝明珠的手心被石欄杆硌的發紅,隱隱帶著幾分痛意。
再走一段路,謝明珠看見一個熟悉的地方。
之前她被劫持的地方。
當時被救下之後,整個人都暈過去了。
他是不是在擔心自己?
他有沒有喊過自己?
這一切,謝明珠都不得而知。
可是高燒的那天晚上是真的,那個懷抱是真的。
那樣安心的懷抱,如此的叫她貪戀。
可惜啊——
謝明珠閉了閉眼睛,將莫名其妙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你能逃離這兒,想來很高興吧?”
“回頭若是得勝歸來,本公主敬你一杯酒。”
“願咱們往事都別回頭!”
……
一個下午在禦花園吹秋風的後果就是謝明珠第二日開始咳嗽起來,禦醫一大清早的被火急火燎的帶過來,看過之後隻說風寒入體,開了驅寒的藥就退下。
皺著眉頭喝完一碗藥,謝明珠又從安如的手裏端著的一盤蜜餞果子裏頭拿了個入口,暫時緩了緩嘴裏的苦澀味。
歇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戚煙走了進來,臉色明顯的不怎麼好看。
謝明珠注意到她手裏拿了一封信。
“威寧侯府的?”
原是順嘴一問,戚煙立刻跪下:
“回公主的話,威寧侯府那邊說侯爺重病,想要見一見微臣。”
謝明珠沉默了一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