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逝水此言一出,頓時教阮冉冉白了一張臉兒。
隻見阮冉冉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爬著就要去扯江逝水的衣擺:“姐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可輕易反悔?”
“這不是讓人活活的看江阮兩家的笑話嗎!”
阮冉冉這一句話幾乎是撕扯著叫出來的,話裏話外都在說江逝水是個背信棄義之徒。
謝明珠在一旁看著——並非是她不想開口,而是這種家事,不是她能插手的份。
那廂江逝水離阮冉冉遠了些,繼續道:“笑話?幾年前阮家就已經是江南郡的笑話了,你還到現在才知道?”
阮冉冉撐地大哭,顯然是對於江逝水的這幾番話無法接受。
江逝水這會子頭疼的很,看向謝明珠和容慕哲道:
“銀子我付。”
來的路上他已經了解過情況了,果然,這阮家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眼高手低,慣會看人下菜碟的。
否則當年……嗬。
不過這樣也好,也叫他江逝水看清楚這阮家的嘴臉。
方才前去計算損失的掌櫃算完之後一早就候在了一旁,聽了這麼些話在耳朵裏,愣是把頭低的快要埋到胸前。
江阮兩家的事情,當初確實是鬧得挺大。
如今這阮家看見人家好了,又巴巴兒的貼上來,著實是叫人看了場笑話。
掌櫃的歎氣一聲,聞得那頭江逝水叫他遞了銀兩數目過來,這才恭敬的上前,捧了賬本:“回江公子的話,一共是銀兩一萬零二百兩,小老兒抹個零頭,公子給一萬兩就好。”
“嗯。”江逝水叫人打開方才抬進來的箱子道:“這些一共一萬兩千兩銀子,你都拿去。”
謝明珠瞧著江逝水出手如此大方,便瞧瞧的對容慕哲道:“你看這人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要散財買開心?”
容慕哲笑:“您說的不錯。”
叫人送了銀子下去與那玉坊夥計好生清點,謝明珠道: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
“據說你府上來了個做得一手江南菜的廚子?”
謝明珠岔開話題,江逝水臉上的表情稍霽,轉頭看向謝明珠,恭敬道:
“公主所言甚是。”
“既如此,那邊走吧。”謝明珠也沒有刻意攔了江逝水點破她身份一事,便叫江逝水領著她和容慕哲一塊兒走了。
著二樓的看客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有人“哎呀”一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那是敏和公主!”
“她身邊的人,應該就是江南郡新任太守,也是朝廷封的定北侯!”
阮冉冉聽了這話,方才還是裝暈,這會子倒是真的暈過去了。
一行人離了玉坊,好在江逝水的馬車足夠寬敞,坐下三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回去的路上,謝明珠尋思著這江阮兩家的事情,她是直接問江逝水呢,還是找暗衛去查查?
今天這出事情,消息看樣子不少啊。
江逝水注意到了謝明珠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故而和盤托出。
“不瞞公主,江阮兩家原本是有婚約的,隻不過自打五年前在下的生母離開後,這阮家見得那個老東西寵著庶子,便是以為這江家偌大的家業也是那庶子的,便以微臣品行不端為由,退了婚。”
“而且更為諷刺的是,當微臣被送去宮中的第二天,這江阮兩家就訂了親事,定的,便是那位庶弟。”
江逝水想來應該是恨極了這些人,便是連名字也不願意喚。
這個謝明珠理解,換她被這樣對待,她八成連想要殺了那人的心思也是有的。
“可是既然江阮兩家訂了親,那為何那阮冉冉喊你為姐夫,又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這正是謝明珠好奇的一點。
江逝水忍不住哼了一聲,語氣淡漠:“那阮家本來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幾個月前不知道打哪兒聽說微臣在太子殿下和公主這邊極為得臉,又聽說微臣出海掙了一筆銀子,得了陛下的賞識要組建沿海商會。”
“故而和那老東西商量,說什麼強強聯合,天作之合的,灌了好一通迷魂湯,才叫這阮家又換了親事。”
“這不,整個江南郡的都看阮家的笑話來著。”
“隻不過都是背地裏說,畢竟阮家也是家大業大的,平頭百姓哪個敢輕易得罪?”
江逝水這頭說完,那頭容慕哲便是接了話道:“如今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