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熙派的人很快就把埋頭公務的容慕哲給請了過來。
容慕哲一路上不動聲色,什麼也不問。
實際上他自己心裏頭很清楚,這太子爺八成就是找他算賬的。
沒過多久,容慕哲與謝長熙見了禮,太子爺冷哼一聲,斜了容慕哲一眼,道:
“之前父皇讓定北侯來江南郡,交代的話,定北侯可不會很快就忘了?”
“回太子殿下的話,微臣並沒有忘。”容慕哲此言一出,謝長熙當場拍了桌子站起來,質問:
“那你還敢讓公主受傷以至於差點沒了命!?”
“定北侯,抗旨之罪什麼下場,我想你清楚得很!”
謝明珠一開始還抱著看戲的心態,如今見得自個的太子皇兄不出兩句話便是要來真的一樣,一時間趕忙出聲,生怕晚了一步,謝長熙就要治罪與容慕哲。
“太子皇兄恕罪,這不關他的事情,是我沒有注意!”
謝明珠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本以為謝長熙能夠消火,沒想到後者吩咐道:
“來人,把公主請下去休息!”
“今兒本太子非要與定北侯好好說道說道!”
“本公主看誰敢!”謝明珠厲聲嗬斥,一時間宮女都不敢上前。
“團團你……”謝長熙語塞半晌,“你是打算與太子皇兄對著幹?”
“並不是,還請太子皇兄聽皇妹解釋。”
兄妹兩個對上,向來都是謝長熙服軟。
可是今天是個例外。
“團團,你聽皇兄說,這朝廷的事情你不懂,你——”謝長熙還沒有說完就被謝明珠打斷了,“團團知道,定北侯沒有護住臣妹是他的錯,可是皇兄別忘了,定北侯又是因為什麼才來江南郡的!”
謝明珠此言一出,場上一片死寂。
謝長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父皇說你聰慧,卻沒想到你會聰慧到如此地步。”
容慕哲在一旁看著兄妹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趕忙出來打個圓場:
“太子殿下說的不錯,公主還是先下去歇著罷。”
謝明珠聞言,不可思議的看向容慕哲,一副你確定的樣子。
見容慕哲認真的點了點頭,謝明珠這才放軟了幾分語氣:“行,本公主在隔壁等著。”
謝明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謝長熙執意要對容慕哲動手的話,那她就會立刻趕過來。
說完,謝明珠起身告退,臨走之前還不放心的看了兩人一眼。
生怕下一刻容慕哲就被拖下去。
這讓太子爺十分的無奈。
確定謝明珠離開之後,謝長熙也屏退左右,室內隻留二人。
房門被人帶上,謝長熙道:
“定北侯先坐,免得本太子的皇妹以為本太子罰你了。”
語氣裏帶了幾分陰陽怪氣,容慕哲也不介意,笑笑謝恩,便坐下來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問些什麼?”
謝長熙勉強喝了一口茶水,有些食不知味:“定北侯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公主什麼個性本太子清楚得很,怎麼會突然為你擋了暗器?”
“退一步講,就算定北侯曾經是四品帶刀護衛,救過公主好幾次,那也是你的職責,你的本分。”
謝長熙的話明顯是懷疑二人之間的關係。
容慕哲想了想,想起來之前謝明珠的話。
謝明珠讓他不要對外說出,否則以她父皇的個性,八成會立刻給他賜婚。
謝家這幾個寵女兒寵妹狂魔,當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因此對於謝長熙的懷疑,容慕哲拱手道:
“在下與公主誌趣相投,已經是朋友。”
容慕哲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和謝明珠是朋友,既然如此,擋暗器也是正常的。
畢竟俞伯牙為鍾子期摔瑤琴的比比皆是,又不差他一個。
謝長熙聽了這話倒是輕蔑一笑:“朋友?本太子看,是不是定北侯想要逃脫父皇的懲處才會如此言語?”
“太子殿下要如何,才能相信?”容慕哲反問一句,謝長熙幾乎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