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莽撞的行徑不是她謝明珠現在能夠做的。
她也不是那個五歲的時候,說收拾就收拾人的謝明珠了。
兩輩子的經驗告訴她——一旦你沒有了任何足以支撐你與眼前的事情所對抗的能力,你貿然上去,隻能是個死。
所以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容慕哲貿然的殺上門。
大概投鼠忌器也是這個道理。
隻是這消息傳不出去,當真是叫人著急上火。
著急上火的謝明珠完全不知道,一開始謝端逼迫她過來,就完全沒有打算讓她出來的打算。
除非容慕哲端了他整個暗宗——隻要他謝端還有一口氣在,他絕不可能讓容慕哲把謝明珠帶走!
就這樣,在謝明珠一籌莫展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三天。
然而容慕哲早就在第二天的時候,跟徐初成帶著徐家的死士去了明樓。
在明樓點了人之後,容慕哲就和徐初成一同去了暗宗。
其實一開始是徐初時打算過來的,但是徐初成主動站出來說要自己去的。
徐初時知道為什麼。
自家大哥武功傍身,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來說,自然是帶死士去暗宗最好的人選。
因為暗宗這個地方,誰也摸不清楚底細。
多一個會武功的人,自然是有好處的。
徐初成會武功的事情除了徐家的人,誰也不知道,所以容慕哲還特意吩咐了明樓的人要小心保護徐初成。
徐初成也沒有出聲,就這樣一路上帶著人走了過來。
等到兩個人走到暗宗的時候,發現謝明珠的馬車被之前明樓暗衛、徐家死士並皇宮暗衛這三撥人馬給圍住了。
容慕哲抓住一個人問起了謝明珠的情況,立刻就判定謝明珠這是出不來了。
然而暗宗的人像是早就料到了容慕哲會過來一樣,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有帶頭的白袍人帶著身後大批的身穿暗紫色衣裳的人出現了。
看樣子早就做好了準備。
容慕哲也不客氣,上來就拔了長劍,指了對方帶頭的道:
“叫你們少宗主出來!”
“若是今兒個不放了團團出來!本少主就要你們暗宗血流成河!”
容慕哲這話說的著實是狠,然而那帶頭的也不是被嚇大的:
“容少主這話說的倒是狂妄,可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投鼠忌器’嗎?”
“你……”容慕哲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哪怕是謝端抖出來徐寧娘還活著的消息,他也不能讓謝明珠過來。
他知道團團仁孝,所以謝端的那個把柄,正好捏住了謝明珠的死穴。
容慕哲現在倒是真的顧忌謝端——謝端手裏拿捏著團團,一旦他以團團的性命作為要挾,那麼他們這些人等於是完全受他擺布了。
可是團團的個性又是如此的倔強,搞不好到時候團團會自我了斷……
可是不管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容慕哲所希望能看見的。
就在氣氛僵持之時,徐初成開口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本國公能不能進去看一下公主是否安好?”
徐初成沒有武功的事情天下皆知,那領頭的雖然懷疑但也不敢擅自做主,於是派了人去請示謝端了。
謝端聽了這話之後便笑了:
“舅舅既然前來,做外甥的怎麼敢攔住。”
得到謝端的允許之後,那領頭當然才道:
“可以,不過,隻能國公爺一個人進來。”
容慕哲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話還沒有說完就叫徐初成攔住,“無礙。”
見徐初成如此的執著,容慕哲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了。
末了,還不忘放了一句狠話:
“記著,今兒個過後,若是國公爺沒有出來,就別怪本少主大殺四方了!”
徐初成拍了拍容慕哲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看著徐初成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眼前,容慕哲看著也不是辦法,於是派人去了神醫穀。
神醫穀縱然行醫濟世,可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殺人。
現如今江湖上大多數甚至是隻有耳聞卻不見其影的毒藥,都出自神醫穀曆代穀主之手。
他去派人拿毒藥,也是多一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