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宗,密室。
一身著道袍、頭發花白的老道端坐在蒲團之上,沙啞的聲音在這暗室中響起:
“你的意思是,謝端跟桃花觀合作了?”
“回宗主的話,正是如此!屬下是擔心壞了宗主大計,才會前來稟告。”身穿暗紫色銀色花紋長袍的人衝老道拱手一禮,十分的恭敬。
“不必太過擔心。”老道也沒有轉過身,“他和桃花觀合作不過是為了一個敏和公主謝明珠罷了。”
“而你也應該知道,拿捏住了謝明珠,以謝家那一窩子的個性,還不是有所顧忌的?”
“可——”
“你去看著就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老道不等紫衣人說完話,就示意他下去。
“是,宗主。”
紫衣人下去後,密室的門又緩緩的關上了。
一切都沉歸於黑暗。
暗宗議事堂內,謝端方才同桃花觀的人敲定了主意。
及笄禮那天,他謝端擄走謝明珠,而桃花觀負責拖住明樓的人。
其實一開始謝端是打算讓桃花觀的人拖走謝明珠的,可是謝端不是傻子,不會在知道玄黛對謝明珠恨之入骨的情況下讓桃花觀的人去擄走謝明珠。
萬一桃花觀的人半途變卦,反過來利用謝明珠威脅他就不好了。
所以隻能讓桃花觀的人並部分暗宗的人一起行動——隻要能拖住明樓、皇宮、徐家這三處地方的人,那麼他就有時間把謝明珠帶回暗宗。
玄黛一開始聽謝端說讓她們桃花觀的人麵對那三家的人之時,是立刻拒絕的。
別說是明樓和皇宮的暗衛,就單是徐家死士,也夠她們桃花觀喝一壺的——別到時候人沒有抓到,反倒是把她們自己給賠進去了就不好了。
直到謝端說會派暗宗的人一起,玄黛這才答應下來的。
敲定這些事情以後,玄黛就離開了暗宗,起身回桃花觀去了。
等到玄黛徹底離開,就有親信上前問了一句:
“這江湖上比桃花觀厲害的多了去了,少宗主怎麼偏偏選了她們?就不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各取所需罷了。”謝端說完這話就往後院走去,“少宗主我歇會兒,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不用過來。”
“是。”
……
再說玄黛回了桃花觀,第一句話就問了句是死是活。
下屬過來稟報,說還是活著的。
玄黛的眼裏明顯閃過厭惡的神色,“好好照顧。”
“是。”
現在桃花觀上下都知道玄黛隻差一個契機就可以正式繼位為觀主,所以也都是看著玄黛的眼色行事。
“你們過來。”
玄黛示意幾名下屬上前,跟他們吩咐了幾句,要她們打聽清楚這個公主的及笄禮到時候會在哪裏舉行。
到時候就好動手。
就在玄黛這頭吩咐人下來的時候,謝明珠則是被告知公主府已經修建好了,問謝明珠要不要去看看再添些東西?
公主府這個地方,謝明珠上輩子是住過的,所以如今也是不感興趣,所以隻說了讓安如銀杏替她去看就是。
現在她要陪著她的阿言下棋。
兩個人下棋,容慕哲倒是不太會,所以總被謝明珠打的落花流水。
“唉,沒想到你堂堂北寧王也不會下棋子兒。”謝明珠一隻手抓了一把棋子繼續道:
“都說會下棋的人聰明,難不成阿言是個蠢的?”
被認為是蠢的容少主:……
“說起來這林家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吧。”謝明珠放下手,看著淩亂的棋盤道。
“直接叫陛下降了二等爵位,如今都已經三天告病假沒有上朝了。”
容慕哲這幾天上朝都沒有看見林國公,語氣都有些惋惜:
“上朝這麼無聊的事情,這樂子也不來了,著實無趣。”
“你這話小心父皇聽見了批你一頓。”謝明珠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就無聊嘛。”容慕哲伸手把謝明珠拉進懷裏抱著:“團團不知道,那些老頭子一點兒小事情都能吵個半天,簡直就是群鴉亂舞一塌糊塗。”
謝明珠不厚道的笑了。
群鴉亂舞,還真的是個叫人覺得新鮮的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