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隻有微弱的月光與星光,除了雨水打在雨衣上,淅瀝作響的聲音,便是幾人踏著水坑,一腳深一腳淺的水聲。
此時若是在林中,或是附近有幾棵大樹,他們都不至於這般艱難。
“叩!叩!叩!”
莘九淵敲門,無人應聲。
“有人在家嗎?”
“我們被大雨困住,可否借宿一晚?”
郝仁明來意,還是無人應答。
莘九淵與她對視一眼,將門推開,屋內燭火通明,卻不見一人。
郝仁環視了一周,有種地的工具,還有糧食、衣物。
“這裏應該是有人住的,隻是不知主人家去了何處。”
外麵大雨傾盆,郝仁有些擔心。
“福德路,生火。”
莘九淵將郝仁的雨衣脫下,捧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哈著熱氣。
“且不管他人,眼下隻管你。”
他們之中,除了郝仁與福德路不會武功,其餘人皆有內功護體。
福德路是男人,身子骨自然強壯,但郝仁不同。
“你親自下江南,不就是特意趕過來管他人的麼?”
郝仁手是涼的,心卻是暖的。
“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的,我若連一個你都護不住,談何護下人。”
郝仁但笑不語,紅了眼眶。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之君。
“別光顧著感動,去火爐旁坐著。”
莘九淵揉了揉郝仁的頭頂,拉著她坐在火爐旁。
“皇上,娘娘,這裏有張床,您們可以去休息,這裏我們會守著。”
青芽已經將床鋪整理好,私自動人家的東西是不太好,她在床頭櫃裏放了一錠銀子。
可惜這裏沒有紙筆,無法言明。
郝仁心中不安的感覺還在,今晚她不敢睡。
“你們去休息吧,我靠著火爐挺暖和的。”
青芽看了莘九淵一眼,得到了指示方才退下。
“我的貼身侍婢,倒是挺聽你的話。”
“自然是聽我的。”
莘九淵抱著郝仁,圍坐在火爐旁,其他人也圍在四周,那張鋪好的床,注定要被冷落了。
郝仁靠在莘九淵肩頭,昏昏欲睡。
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卻不見主人家回來。
郝仁努力的撐著眼皮,在火光中看到了地麵上的暗紅。
沿著那道暗紅看去,最後止於立在牆角的一把斧頭。
瞬間,郝仁睡意全無,驚詫之餘看向莘九淵。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
早在敲門時,莘九淵便已聞到空氣中微乎其微的血腥味。
進去之後,便發現了地上的血跡,隻是屋中光線太暗,血跡幹涸,與地麵之色混雜在一起,不易發現。
若不是透過明焰的火光,郝仁怕是明早離開都不會發覺。
“地上的血跡早已幹涸,屋中的血腥味也盡數散去,應該是今早留下的,不過,這是人的血還是農家殺禽留下的血,無從得知。”
殺雞鴨用斧頭?
殺豬都不用斧頭好嗎?
況且外麵大雨下了一,屋中又不見有其他生禽,這種法太沒有服力了。
美人為了安撫她,還真是什麼話都敢。。
“明日,這雨若是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