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鐸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胤禛,就在這時候蘇培盛進來看著胤禛說道:“四爺,年大人到了,您這會兒可要見。”
胤禛沉默了片刻,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看著戴鐸說道:“戴鐸,你先回去吧,蘇培盛,讓年羹堯進來。”
“是,四爺,奴才明白。”蘇培盛和戴鐸異口同聲的說道。
沒一會兒,年羹堯就到了,“奴才給四爺請安。”
胤禛的臉上依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隻是淡淡的說道:“亮工不必多禮,坐吧。”
年羹堯沒有起身,也沒有落座,而是看著胤禛說道:“四爺,今日一早,奴才已經接到皇上的聖旨。皇上封奴才為督察院左副都禦史了,奴才知道四爺一定是費盡心力,奴才謝四爺。奴才也知道,奴才不去四川任巡撫,一定為四爺帶來了不少困擾,請四爺恕罪。”
胤禛聽到年羹堯之言,雖不認為年羹堯有多真心,但是至少心中的怒火還是消減了不少。
胤禛上前,將年羹堯扶起,“亮工,爺很高興你的困難能講與爺聽,爺如今身邊可用之人不多,跟著爺一個勝算不大的阿哥,也委屈你了。”
年羹堯聽到胤禛也有些惶恐,他以為胤禛知曉葉九思成為四川巡撫之事,定會勃然大怒。如今倒是看不出來,胤禛的麵上倒是沒有一絲怒意,甚至沒有平日裏那般冰冷。
年羹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看著胤禛說道:“四爺,您這是折煞奴才了,承蒙四爺看得起奴才,能跟著四爺是奴才的福氣。”
胤禛從來不屑於辨識年羹堯之言是否屬實,他要的是年羹堯能為他所用就好。
“亮工,爺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葉九思是爺向皇阿瑪舉薦的。”胤禛冷冷的說道。
年羹堯聽到之後倒是有些驚訝,“四爺,您說葉九思,是您向皇上舉薦的?可是,據臣所知,葉九思連太子的麵子都不賣。”
胤禛輕笑,“爺自然明白,爺沒有太子的麵子大,爺也沒有指望他給爺麵子。”
年羹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跪下說道:“四爺恕罪,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此人比較死腦筋。”
胤禛再次將年羹堯扶起,“亮工,你如今是爺最得力之人,無需如此,爺喜歡身邊之人直言不諱。”
年羹堯不敢說話,他生怕再說錯什麼,這個冷麵四爺可並非自己可以得罪之人。
胤禛見年羹堯不言,便接著說道:“爺要的,就是他的死腦筋,就是他誰的麵子都不賣。如今,爺除了你沒有出任四川巡撫的人選,而老八那裏卻有人。爺隻能如此,此位置不是爺的人,也不能是他們的人。”
年羹堯算是明白了胤禛之言,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本來應該是他去的,如今倒是為胤禛平添了不少麻煩。
年羹堯這時候看著胤禛說道:“四爺,奴才明白您的意思,這次都是奴才的錯。兩年之後,待妹妹出嫁,四爺無論讓臣去哪裏,臣都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胤禛這會兒倒是看得出來,年羹堯的眼中的確有愧,於是看著年羹堯說道:“亮工不必如此,皇阿瑪本就疑心你已經完全為爺所用,如今也正好可以打消皇阿瑪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