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整整十九年你就沒出去過?”
莫淵搖搖頭又點點頭,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出去過了,對於一個雙目失明的人而言,黑夜和白天沒有分別,因為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天,都一樣的漫長得可怕。
“你真可憐。哦,對了,我今年十五了,小你四歲。”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玥玥嗎?”莫淵小心的詢問,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並信賴著這個初次見麵姑娘。
按理說,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他,日夜與孤單寂寞搏鬥,他的防備心和警覺性應該比較重,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想要親近眼前的姑娘,想要和她說話,和她玩耍。
殷靈玥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一個稱呼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不過玥玥這種叫法,倒還真像是小孩子的叫法。
“自然可以,隻要你開心就好。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莫淵原本雀躍的表情瞬間低迷了,他怏怏的答道:“出不去的。”
“為什麼?”殷靈玥立馬追問。
“門外有哥哥的人守著。”
“這跟囚禁有什麼區別,你哥哥是你親哥哥嗎,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哥哥說他的仇家太多,隻有待在這裏才是安全的。”
“這就是以保護的名義限製你的自由,師傅和師兄雖然也很疼我,但他們從來不會限製我的自由,也不會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
“他們很疼你。”
“那是當然,他們是我最在乎的人!出去的問題你別擔心,一切交給我就好。”
殷靈玥還是沒能帶莫淵出去,門外守著的那幾個護衛就像是沒有血肉的木頭,任憑殷靈玥如何請求,他們是都沒有回應半句,到了最後,饒是巧舌如簧的殷靈玥,也不能說動他們半分。
但是殷靈玥給莫淵帶回了她親手做的叫花雞,看到莫淵吃的無比享受的樣子,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師兄看她吃東西的時候,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當你用心做的東西,得到了別人的喜歡,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在山上的時候,她經常調皮搗蛋,不去練功,師兄就哄她說隻要她認真學武,就給她做叫花雞,因為做的次數多了,她也就學了七八成。
在殷靈玥心目中,師兄做的叫花雞,是這世間最美味食物,如果不是她的意氣用事,估計現在她應該依偎在師兄身邊,撒著嬌叫嚷著要吃師兄親手做的叫花雞。她想念師兄了,想念長白山那些愜意的時光,可是她知道,如果治不好莫淵,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師兄身邊。
殷靈玥武功不行,但在醫學上確實造詣頗高,比她的師父更加優秀,也許她天生就是學醫的料。
這一天,殷靈玥陪莫淵說了許多話,連她自己都發現自己話竟然那麼多。莫淵從始至終都拉著她的衣角,很認真的聽她說,隻要她一動,他立馬警覺起來,然後拽著衣角的手加重了力度。
夜幕漸漸降臨,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雖然聊的很開心,殷靈玥也不得不回到她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