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李媽媽的聲音像輕微的風,暖暖地圍繞在他耳邊,吹進他的心裏:“不痛,你是媽媽期待了這麼久的寶貝,怎麼會痛呢?而且你很乖,不愛哭,總是笑,大家都說你可愛極了。北北……你永遠都是媽媽最寶貝最心疼的孩子。”最後,李媽媽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她笑著親了親李北北的臉頰。
而那雙眼睛,在聽完李媽媽的話後,突然的亮了,隱去了所有陰霾。
他的生命一直是彩色的,從來到李家的那一刻起,從遇見肖鳴的那一刻起。噩夢也不過如此,李北北抱著肖鳴,這般想著。
李北北漸漸穩定了心情,坐正了,把想起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肖鳴。並且,他說:“夏辰一定猜到了,他現在說不定很難過,我剛才的反應還那麼偏激……”他沮喪地低下腦袋,指尖在褲子上打圈,“肖鳴,明天我想帶個蛋糕去找夏辰,和他道個歉。另外,我還想一件事,我想告訴夏辰。”
肖鳴探過身吻了吻李北北,笑的挺實在的:“好。”
另一邊,在傅家別墅裏,傅毅翻找出了很多夏奕明以前的物件。這些東西他本來打算丟掉,但張媽攔住了。張媽心疼傅言哲,怕要是他看不見這些,會瘋的更厲害。後來,隨著時間流逝,傅言哲也不再翻找這些了,而傅毅年紀大了,也就不再較真。
夏奕明的物件被傭人都整理在了儲藏室,時隔二十幾年,傅毅看著這些物件,還是歎氣。得知他們是為了夏奕明的事情來的,傅毅也沒有為難陸行書,心平氣和地坐下和他們麵對麵喝起了茶。
陸行書這才發現,夏辰愛喝龍井茶的習慣是來自於傅毅。
“你爸爸是在學生時代認識的夏奕明,那時候夏奕明已經是軍醫院小有名氣的學生,他很優秀,也很窮。”傅毅將這段塵封的往事一句句拆封,嗓音微啞。
傅言哲從小沒有母親,跟著父親傅毅長大。他性格陽光,因為有著繪畫天賦,時常遊走在各個風景點寫生。而軍醫院每年春天的桃花開的最好看,傅言哲一到三四月,就會挑一個周末,背著畫袋過去描繪風景。
也是在那一天清晨,陽光明媚,花瓣上的露珠瑩亮。昨夜剛落過雨,地麵上的水塘悄然無聲地倒映著初次見麵的兩個人。傅言哲是對夏奕明一見鍾情,夏奕明穿著軍醫院的通用白大褂,站在一棵桃花樹下,拿著當時並不算太好用的黑白相機努力地對焦,想拍一張桃花的照片。
他拍了很久,久到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傅言哲的畫中。他的額角滲出細微的汗水,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著。
傅言哲看不下去了,掏出自己的相機走過去:“你那個太舊了,用這個吧。”
夏奕明沒有拒絕,很高興地道謝。傅言哲的相機是最新款,價格不菲,今年生日的時候,傅毅特意從過來買來送他的。傅言哲看著夏奕明俊俏的側臉,不禁暗喜,以下次給他洗好的照片為借口,討要了他的姓名與聯係方式。
“我叫傅言哲,是個Omega。”傅言哲伸手,大大方方的。
夏奕明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沒握過Omega的手。害羞的他兩頰緋紅,禮貌且有分寸地回握了傅言哲的指尖,又立刻收回。
“你喜歡桃花?”傅言哲想說,那我把我的畫送你,我畫的比拍的好看多了。
但得到的回答卻是:“我未婚夫喜歡。”
夏奕明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藏不住的笑意,他害羞且溫柔地說:“可是我很窮,我和他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買不起好相機給他拍照,隻能借同學的舊相機。他是個Beta,沒有上大學,為了供我上這所學校,一直很努力地打工,也沒時間來看看這個季節的花。”
說著,他撓了撓鼻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說太多了。”
傅言哲搖搖頭,內心惋惜,好好的一個帥哥居然有主了。他沒有再將畫送給夏奕明,而是和他約定,三天後,也是這個時間點,在這裏,他會把洗好的照片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