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落下了山,夜幕降臨。
林子裏涼風徐徐,吹得樹葉颯颯作響,端的是一派悠閑。可馬背上的兩人卻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可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想要連夜趕路卻又遇到這傾盆大雨。
“林皓!這雨勢太大了,你身上還受著傷呢!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得找個地方先避避雨。”邵華傾偏頭對著後麵的林皓喊著。
在嘩啦直下的大雨聲裏,所有聲音都被掩蓋住。
而身後的林皓其實在雨剛開始下時便已經有些渾噩了。他身上本就受著傷,再加上一路上奔波勞累,現下又被大雨澆灌......
林皓想著自己這二十多年好像都沒這麼慘過......
噢有,好像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就一直很慘......
聽到前麵邵華傾的喊話,他便清醒了一些,答道:“好!我們看看有沒有茅屋或者破廟這些。山洞也行!”
前麵的邵華傾點了點頭,又偏頭道:“那你抓緊我!”
迷迷糊糊的林皓依言抓緊了她。隨即她又揚鞭,加快速度。
又奔出幾裏地之後,終於看到了遠處似乎有個破房子。邵華傾趕忙策馬過去。
到了近處才發現是一座破廟。
這周圍百裏人跡罕至,一路來不見一處人家。想來這廟應是破敗許久了。
到了破廟前,邵華傾翻身下馬,扶著林皓趕緊走進去。
而馬兒見主人都進去躲雨了,也蹦躂了幾下蹄子,躲進了屋簷下。
這馬兒是寧王世子送給妹妹的生辰禮,是草原上的好馬,十分有靈性。自從來到荊陽城後便被人精心飼養著,可好久沒有經曆這樣的風裏來雨裏去了,現下被雨淋得十分暴躁地踢踏著蹄子。
破廟裏邵華傾把有些昏迷的林皓放在一堆幹草上。然後扯了些幹草和易燃的木頭過來,又從懷裏拿出油紙包住的火折子,準備點起火堆。
“阿宛…”林皓被火堆的光照得清醒了些,便自己掙紮著坐起來。
“哎你別起來!”邵華傾看到他要坐起來連忙過來製止。
扶著他又躺了下去,又聽見他帶著歉意的聲音低低地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邵華傾手頓了頓。
“說這些作甚麼呢。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有難怎麼能見死不救呢?”邵華傾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朋友......”林皓喃喃了一句,心瞬間被她這句話捂暖。又輕笑著看邵華傾道:“對,我們是朋友。”是在這裏,唯一一個明明相識不久卻能生死與共的朋友。
邵華傾也笑。
“好啦,我幫你再處理下傷口吧。”邵華傾說著又從荷包裏拿出了幾個藥瓶。“不過我沒有什麼經驗,隻是有時候會在家裏幫小貓小狗小兔子處理外傷,也不知道這樣放在人身上對不對......”
林皓嘴角抽了抽。“......沒事。”
伸手要處理他的傷口可又碰到他濕漉漉的衣服。
“不過,你…你這濕衣服脫…脫下來烘幹吧!這樣也更好包紮傷口。咳!”邵華傾發誓,她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林皓聞言,便抬手開始寬衣解帶。
“嘶……”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抬頭默默看著邵華傾。
“.........”
“那…那我幫你?”邵華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