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抱,這兩年間,她在夢中夢見了好多回。
夢裏的懷抱是那麼溫熱,醒來後才發現隻是夢一場,周圍的被褥都是冷冰冰的。
頓時心又更涼了。
雲承熙將頭抵在她的肩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宛,對不起,兩年前我不是故意要離開的,那日我是收到了一份信。”雲承熙低沉的聲音緩緩道來。
他一說起這件事,邵華傾整個人便清醒了,聞言,她冷笑了一聲。
“好,你說,我倒要聽聽,你是有什麼苦衷。”
雲承熙一頓。
將他來曆全部告訴邵華傾一事他早已想了很久,也想過見到的第一麵便要將這些完完整整地跟她說,但是這一刻,他卻有幾分猶豫了。
萬一阿宛不相信當他是瘋了呢?
或者阿宛相信,當他是個妖物呢?
一時間他有些退縮了。
“哼,說不出來了吧?”耳邊響起邵華傾有些嘲諷的聲音。
雲承熙抬頭一看,邵華傾此時嘴邊扯著一抹冷意的笑,像是瞧著仇人似的。
他忽然心有些紮痛。
他不想,不想跟阿宛落得個這樣的局麵。
他歎了口氣,道:“沒有,隻是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嚇著你,也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是阿宛,我發誓,接下來的話我一句都不會騙你。”
邵華傾依舊冷冷地瞧著他。
雲承熙看著她有些冷冽的眼睛,突然很想親親她。
身隨心動,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雙眼。
邵華傾沒想到他突然有這個動作,頓時瞪大了雙眼。
隨後又氣得齜牙咧嘴地罵他:“流氓!”
雲承熙瞧著她生動的神情,竟是十分的開心,頓時哈哈大笑。
“好啦阿宛,別鬧啦,你聽我講。”雲承熙聲音溫柔。
邵華傾冷漠地瞧著他。
雲承熙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生在雲澤,應當知道,皇家的六皇子小的時候,是個傻子。”
他開篇便說了這麼一句話,邵華傾不由得心頭一顫。
“你也應當調查過,六皇子,在他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隨後他的智力便隨著那場大病都恢複全了。”說到這兒他停了一會兒,聲音有些輕,似是在問她,又是在問自己:“很奇怪對不對?一個傻了十年的人,居然生了場病便恢複神誌了。”
邵華傾不由得抬頭看他。
瞧著他的雙眼放空,她不由得有些怕,下意識地就拽緊了他胸前的衣襟。
雲承熙回了神,望著她笑了笑,繼續道:“而更奇怪的是,他恢複了神誌之後,卻不是懵懵懂懂的孩兒思想,而是像一個正常人,會說會笑,甚至頗有些才學。”
這些邵華傾查到的資料裏麵說過,六皇子自清醒之後,表現得尤為聰穎,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神童了。
這確實很奇怪,但邵華傾向來相信這些奇異的事,所以看過之後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但如今被雲承熙一說,她便覺得確實蹊蹺了。
她看向了他,等著他的答案。
雲承熙也看著她,神色莫辨,聲音輕飄飄地:“阿宛,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奇怪嗎?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六皇子雲承熙。”
邵華傾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
不是六皇子雲承熙?
那是誰?
“那你是誰?你冒名頂替他的身份?”邵華傾直皺起了眉頭。
雲承熙搖了搖頭,“不是,雲澤國的六皇子依舊是六皇子。”
這話說得十分深奧古怪,邵華傾神色不由得有些不耐。
他說自己不是六皇子雲承熙,那麼說明六皇子就是被人假冒的,那麼真正的六皇子一定被他藏在某處,身份自然也隱藏著。
但他卻又說六皇子依舊是六皇子。
這是來糊弄她的吧?
邵華傾開始不耐煩地掙紮起來。
“阿宛。”耳邊傳來雲承熙無奈的聲音,似乎她又做了些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
邵華傾瞪他。
“阿宛,你相信,人死後有靈魂在嗎?”雲承熙問。
“廢話!”邵華傾怒。
雲承熙不由得笑出了聲。
“那你相信,人死後的靈魂會附在別的身體上嗎?”雲承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