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的國宴是在傍晚開始舉行,今次是洛瑾年第一次進入到北璃的皇宮,楚墨行與她要以曆景的睿親王及睿親王妃的身份參加,即使再不願步入北璃的皇宮赴宴,洛瑾年也還是得去,隻是今日的她不想用太過華麗的妝容,楚墨行自曆景帶來的東西,她隻是穿上了那身代表著曆景身份的親王妃朝服,發髻間用了一根碧色的寶石簪子嵌入,交錯的挽在發中,那寶石晶瑩透亮,在發髻間發出盈盈弱弱的微光,宛如一顆璀璨的星子落入浩瀚的夜空之中,兩側的發間對稱的插著海棠花的瓔珞步搖,海棠花的花瓣是琉璃所致,指尖大,朵朵花瓣相允之間,輕擺而動。今日是正式的國宴場合,為了不失曆景大國的禮儀風度,即便是在想簡單也隻能如此了,在淩鳶將一層薄如蟬翼的金色煙紗罩衣穿在她的身上後,將她脖頸之後垂直的漆黑秀發將其在罩衣內取出,發絲如瀑布一般傾斜而下,帶動著紗間精美的刺繡,行走間靈動至美。
當楚墨行在外間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雙眸微亮,笑讚“如今這一裝扮你是下第一美人也都不為過。”
洛瑾年瞪了他一眼,想必在這個世上怕是隻有他敢出她是下第一美人這樣的字眼,其實洛瑾年一直認為外表隻是人的皮囊,每個人的皮囊均有不同,再過美麗也總有失去的一,所以對於美,她一直不是很在乎。
“已經入秋了,宴會又在晚上,風會很涼,淩鳶給王妃加一件外袍。”楚墨行柔聲的道。
洛瑾年隨後回道“哪有,宴會在大殿之內,不會受涼的。”
淩鳶聽到睿親王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的,立即回頭娶了一件披風,見到淩鳶的樣子,洛瑾年蹙眉“都了,沒事的。”
楚墨行隻是揮了揮手,淩鳶便沒敢慢片刻,應聲而去。
洛瑾年奇怪的看著楚墨行,以往淩鳶她們隻會聽從自己的命令,可剛剛那一個瞬間,為何她感到淩鳶她們已經在心底默認了楚墨行也是她們的主子了呢?甚至會毫不顧忌,不曾理會自己的命令,這一點讓她很是驚訝,但隨後便半開玩笑的道“你什麼時候連我身旁的侍女都收買了?”
楚墨行失笑“我可沒有收買她們,隻是她們知道誰對你最好。”
淩鳶動作麻利的將披風穿在了洛瑾年的身上,可是還未等穿好,楚墨行卻抬手解了過去“今日北璃的國宴不會太平,你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洛瑾年揚起眉頭“有你在,還用我想嗎?”
楚墨行笑道“是啊,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想,更是什麼都不用怕。”話語剛落,她見他冷峻的麵上隱隱的出現了一絲笑意,雙眸中竟含著片刻的歡愉,洛瑾年看的出來,今日的楚墨行很是高興,可她卻不知他的高興為了什麼。
眼前的少年郎與她相識已有幾年光景,若不是他自己根本無法在越西完成那麼許多的事情,洛瑾年知道,一直是他在背後默默的幫著自己,他們之間從相識,到結盟,到嫁娶,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了解他的過程中洛瑾年的心情跌宕起伏,愛過,傷過,痛過,酸過,言而眼下卻是甜的,隻要有他在,仿佛空氣都是充滿著清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