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捏住台上的玻璃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隨著杯子的移動而晃蕩起來,男人的眼神飄忽了起來。把玻璃杯靠在嘴邊用力一仰頭,感受著刺激的味道穿過喉嚨直達肺腑,山本真禮吐出了一口酒氣把玻璃杯放在台子上。
他這段時間過得並不逍遙。原以為天衣無縫的小算盤其實早就被麗子發現,等到對方了來到星城,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現在的山本真禮就是山本商會駐星城辦事處的一個吉祥物,有他不多沒他不少。
“可惡的丫頭,我可是你伯父啊!”已經醉意十足的山本真禮用顫抖的手拿起酒瓶開始往杯中倒酒,咬牙切齒地抱怨著。“當初你父親為了娶你母親叛出家門還是我替他墊付的禮金呢,事到如今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可惡!可惡!可惡!!”
越想心頭的怒火越旺盛,山本真禮幹脆直接拿起酒瓶送往嘴邊,想要借助酒精忘記如今的不得勢。可是早已被酒精所麻醉的身體反應已大不如前,所以他手一抖,滑落的酒瓶直接摔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的碎玻璃渣和殘留的酒,山本真禮惱怒地喊起來:“來人,再來一瓶酒!”
因為是大白天,店裏客人不多,服務員很快來到了山本真禮身邊。“客人。”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碎瓶子,身著製服的他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屑。“打碎酒瓶可是要賠錢的。”
“錢錢錢!你們怎麼都要錢?”被這句話勾起了不快的回憶,山本真禮徹底爆發了。“當初老子給你買房買車的時候你把老子當祖宗供著,現在不過是遲兩天給生活費居然敢把老子轟出來,你以為老子是你的取款機嗎小賤人?”
服務員的眼神已經從不屑變成了譏諷。作為店裏的常客,這個男人的埋怨他都快聽到耳朵長繭。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包養這種事本來就是純粹的利益往來,這個男人明顯就黃湯灌多了,居然想從情婦身上找感情慰藉。
在星城做服務員的日子裏,他見多了因為各種不順心之事來借酒澆愁的男人。在他看來,這男人遭遇的就不是什麼大事。山本商會雖說剝奪了他大部分權利,但是並沒把他掃地出門,他的工資混口飯吃是絕對夠的。這男人純粹是大手大腳慣了刹不住車,這才在生活上捉襟見肘。偏偏他又沒本事和膽子跳槽到別的商會一展身手,才落得這般下場。
不過別人的私事他也懶得管,反正這家夥賒的賬最後都可以找商會報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取了瓶伏特加塞給山本真禮,服務員轉身去櫃台後找拖把。必須盡快把地麵打掃幹淨,否則老板肯定要扣自己的工資。
醉醺醺的山本真禮罵罵咧咧地擰開瓶蓋往杯中倒酒。“混賬東西,你們都是混賬東西。都隻想著我的錢包,沒一個是好東西。”他拿酒瓶的手不斷抖動,眼看著又要重演剛才的一幕。
就在這時,一隻玉手從旁伸出,托住了搖搖欲墜的酒瓶。“醉到這麼嚴重還在猛灌,想必這位先生也是有故事的人哪。”
“廢話,來這的哪...個。”轉頭看著說話之人那豔麗的容顏,山本真禮‘個’了半天都沒能把後麵的話說下去。見到他的反應,黑發的東方美人麵露得意之色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絲狐媚之氣。“嗬嗬,這位先生真有趣。如果不嫌棄的話和我喝兩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