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瓦爾卿原本就很隨意,寫錯就寫錯吧。反正...也沒人會假冒不是嗎?”用複雜的眼神看了艾米莉亞一眼,麥克羅特福摸著胡須道:“請開始吧。”
“初次見麵,賢人會的諸位大人們,我是艾米莉亞,沒有姓氏。”銀白的少女踏前半步,眼神中毫無迷惘與恐懼。
椅子被推開的聲音為開端,一位賢人會的成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別開玩笑了!!”他用憎惡的眼神直視著才剛報上姓名的艾米莉亞,伸出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銀發、白色肌膚、清脆的聲音、紫色雙眼,還有那臉蛋......這明顯就是半魔吧!”他咬牙切齒地看向了沉默以對的艾米莉亞,光禿禿的腦門上冒起了不知是源自恐懼亦或是焦慮的汗水。“剛才在上麵沒看清也就算了。麥克羅特福閣下你怎麼會容忍這樣的東西進入這個房間的?”
“還請稍安勿躁,波爾多閣下。”
“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張開了雙手的禿頂老人用力踏響了腳底,語調急促得猶如機槍掃射。“那可是銀發的半魔啊,和嫉妒的魔女有著同樣特征的存在!曾經把半個世界吞噬的恐怖啊!”
“那個,打擾一下~~”
“隻要看到這張臉,怎麼可能讓人安下心來!對於大陸上任何一地,這樣的東西都應該被驅逐,沒有剿滅已經是對她們最大的仁慈了。”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麥克羅特福閣下,你怎麼能因為那個首席宮廷魔導師的一時興起而答應他的推薦請求。這簡直是...”
一道人頭粗細的白光擦著還在轉頭對麥克羅特福大聲咆哮的老人臉頰飛過,讓他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鴨閉上了嘴。耀眼的白光消失後,牆上被開了一個圓形大洞。透過大洞甚至能看到外麵的藍天白雲。
“真是的,非要我用這種誇張的方式來讓你閉嘴,麻煩透頂。”吹掉了槍口散發的熱氣,王誌耍了個槍花把手槍收回懷中。“現在,可以好好聽聽艾米莉亞大人的想法了嗎?”
比起還呆愣在原地,連臉上那被光束擦到而破掉的傷口都無暇去處理的老人,護衛的騎士們反應更加迅速,也更加強烈。
全員拔劍的他們保持著密集陣形,開始逐漸圍攏了上來。
王誌見狀吹了個口哨。“姑娘們,好像要打架了呢。”話音未落,列克星敦扔掉了手中的易拉罐。隨後她毫不遲疑發動了自己的技能。伴隨著黑煙的飄散,航母艦娘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喔……”有著黑眼圈的齊柏林打了個響指,之前盤成一團的艦裝也來到了她的身旁。“黑山羊的號角已然奏響。”在說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艦裝很快在一陣牙酸的機械聲中開始了變形。
很快,原本隻是看著有點凶惡的艦裝成長為一頭龐然巨物。和維內托的艦裝類似,它也擁有著王座的外型。但是不同於維內托那傳統的金屬灰,齊柏林的艦裝是不詳的漆黑塗色。而且她的座位也不是方方正正的炮塔,而是艦裝那猙獰的生物外型頭部,一門圓形巨炮正從它那張開的巨口中伸出。兩邊的握把控製的也不是炮塔,而是和列克星敦一樣的航母甲板。
王誌不在的時候,齊柏林曾經幫忙聲望她們進行了一次鎮守府防禦戰。當時她堅持獨自作戰,不需要任何人陪同。隨著關係的親密,齊柏林也告訴了王誌真實原因:她不希望別的艦娘看到自己的艦裝。不是為了保密,而是害怕被當作深海所孤立。據她所說,整個鐵血陣營的艦裝都因為某些原因變成了這種類似海洋生物的外型,這也讓她們最終選擇了與世隔絕。
王誌倒不介意自己艦娘的艦裝是不是很嚇人,他隻是覺得這個籠罩在神秘麵紗下的鐵血陣營很厲害。瞧這艦娘,瞧這艦裝,齊柏林要是在身上用紫色油漆畫幾條線,站出去說自己是深海棲姬估計都會騙倒一群人。不過齊柏林念及舊情不願透露更多鐵血的事,他也隻能等以後慢慢了解。
兩個艦娘的表現立刻讓局勢變得緊張起來。就在騎士們因為沒見過的艦裝而警惕之時,某個略帶輕佻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哎呀呀,王誌先生你的表現還真是誇張。”哪怕在這種場合依然是那讓人難忘的誇張服飾,羅茲瓦爾擠出人群擺著手道:“你不是說你是個和平主義者嗎?”
“對啊,我確實是。”王誌指了指後知後覺正摸著臉上的傷口瑟瑟發抖的波爾多。“我剛才那槍沒瞄準,不然他早就死了,現在估計屍體都涼了。”
“大膽!”難得表露出憤怒的情緒,騎士團長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圖刺殺賢人會的大人們。立即逮捕他,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我倒想看看,區區人類如何敢大放厥詞?”略帶中性化的說話聲,隨著灰色毛皮的小貓出現而傳遍了整個房間。
看清說話者外貌的那一刻,粗重的呼吸聲不約而同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