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糖豆想了半才道：“我屬於巫族？”
“就這些？”穆耀搖頭道：“你是，你就像是一頭屬於族群的猛獸。忠於你的族群隻是因為他們是你的同類，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原因對麼？”
穆耀不等糖豆話就繼續道：“其實，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曾經的穆耀是妖公子，那時候，我不相信任何人，覺得活著，快樂就足夠了。可我真正的快樂過麼？沒有。那個時候，我從不會考慮別人如何？更不會為了誰做出哪怕一點的犧牲。”
“現在呢？為了陳野，我可以死。這是為什麼？”
“是為了親情！我不喜歡陳野，非常不喜歡。因為，他在我爺我奶就不會隻喜歡我。我幫暗族算計陳野的時候，化身成黃鼠狼給了陳野一腳。踹過他之後，我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就算我殺了陳野又能怎麼樣？我還是代替不了他。”
“我不希望陳野存在，可我又不能讓他死，陳野死了，我奶我爺會傷心。我死了……”
穆耀笑了一下：“我死了，我爺我奶也會傷心，但不會像陳野死了一樣傷心。為了讓他們少一點傷心，我選擇了硬抗巫族。很傻是不是？我也覺得我傻了。當年的妖公子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可我又覺得很滿足。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這是一種滿足感。”
“陳搖鼓是我的老師，他曾經教過我很多東西。我記得，我們很時候，他帶著我們去看過一種蜘蛛，那種蜘蛛出生之後，就會吃掉自己的母親。他：那隻母蜘蛛的死亡是一種幸福，一種滿足。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在給我們洗|腦，是讓我們覺得為了世界犧牲，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現在，我覺得他的是真話，能為自己所愛的人犧牲的確是一種滿足。毫無心疼，毫無怨恨的滿足。”
穆耀的話音一頓道：“糖豆，我跟你這些，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麼？”
“我是！當年的陳白燈擅離職守，他心中未必有悔，更沒有恨。如果，再重複一次，陳白燈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你為什麼不能為了陳野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我……”糖豆猶豫著沒有話。
羅憶楠卻笑道：“笑話，憑什麼就得是女人為男人做出選擇？既然，陳白燈上一世都已經選擇了，這一次多選一次又能如何？”
穆耀並沒理會羅憶楠，繼續對糖豆道：“上一世，你讓陳白燈為你做出了選擇。這一次，你為什麼不能為了陳野做一次選擇？你想想，你不去幫巫族，他們會損失什麼麼？不會，最多就是在山海世界再次繁衍千年而已。”
“你幫助巫族打開了封穀，他們會得到什麼麼？可能會得到一定的地盤，也能為了爭奪地盤與其他人神異獸廝殺，傷亡殆盡。我的對麼？”
穆耀一頓道：“你不選陳野會怎麼樣？”
“陳野的信念會徹底崩塌，心魔永遠揮之不去。入魔的人，表麵上肆意妄為，內心中卻無比的痛苦，他們隻是在用瘋狂去掩飾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