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怔了一下而後快速的回過神來,她看著鬱言深去的路線。
他要去的是…臥室?
不能怪她想多…實在是現在的情況讓人不能少想。
她的思維發散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很快,就拿起了桌子上的藥走了上前。
虞清不是第一次來鬱言深的家裏,也不是第一次來他的臥室,她來了很多次了。
輕車熟路的走進來,男人早先一步已經坐在了床上。
他正在脫衣服。
虞清的步伐頓了頓,在她猶豫自己現在要進去還是要出去的時候,他身上那裹著紗布的傷口已經暴露在了視野裏。
虞清從沒見過槍傷,她也無法想象槍山底是什麼樣子的。
直到這一次,她看到了被灼燒潰爛的肌理,幹燥的肌膚還有那未曾修複好的傷口本身。
這是一種你單單站在旁邊觀看都能體會到的疼痛,她幾乎是瞬間皺起眉頭。
“醫藥箱在你左手櫃子下麵。”
虞清把醫藥箱拿了出來,隻覺得無從下手。
“先消毒,上藥,綁紗布。”
“…我知道。”
鬱言深意味莫名的看向她,“知道還發呆,舍不得?”
他的語氣讓人覺得受贍人好像不是他一般,而那傷口也是真實存在的。
虞清忽然想到一句話。
有些人不會哭不會鬧,這不代表他們不想吃糖。
她三兩步走到了他的身側,彎腰把醫藥箱給打了開。
蘸取少量的藥水塗抹在棉棒上,她靠近他,呼吸交纏四目相對的時候,虞清忽然開了口。
“也不是舍不得,隻是覺得很疼。在你身上,覺得更疼了。”
鬱言深的目光濃稠刹那間濃稠的更深。
如果虞清心疼他隻會覺得她是有意而為之,畢竟她來的目的就不純潔。
她並沒有直接這樣,轉換了一種表達方式,卻讓他緊繃的心弦無意間軟了軟。
“為什麼更疼了。”他啞著聲音,低聲道。
虞清正在給他上藥,他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疼痛的表情。
但是,他正在極為認真的看著她。
虞清在換棉棒的間隙抬起頭,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因為你的傷口沾上水了,你的醫生沒有告訴你不要碰到水嗎?真的要洗頭的話你可以找人來幫你,傷口沾上水了發炎了會很痛苦。”
“它已經發炎過一次了,不會更痛苦了。”
虞清手上的力氣險些沒控製好,她往後退了一步,看了鬱言深一眼,沒有繼續話。
之前鬧的要死要活現在如果忽然轉變她自己都覺得膈應,何必呢,慢慢來吧。
反正現在,他也沒有更需要的女人出現。
給他上完了藥,重新綁上繃帶。
在這個過程中總是難免產生密切的肉體接觸,虞清的心思不在這上麵,鬱言深的神色越來越深。
終於處理好了,虞清彎腰彎了半個時,站起來的瞬間感覺自己像被掰直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趔趄了一下,下意識的要摔下去,她又瞬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是傷患。緊急抓住了自己身邊的櫃把手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下一秒,她那隻抓著櫃把手的手直接被人扯了下來。
因為鬱言深已經搶先一步把她抱住了,礙於傷口,他下意識挪動了一下身體,把虞清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