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變化著,他先是像是不可思議自己聽到了什麼般勾起了唇角,而後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輕笑了一聲。

“我醜?”

虞清沒話,冷著臉看著他,渾身的不悅情緒都快溢出來了。

鬱言深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有人評價他為醜,還真是挺新奇的。

不是他自戀,他照鏡子對這自己這張臉也沒什麼感覺,但是正常的審美還是有的,醜這個字和他隔著十萬八千裏。

定神看了虞清幾秒,他在她臉上親了親。

“好,我醜,你最漂亮。”

虞清伸手推開了他,抽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臉上並沒有的東西。

“我也不漂亮,漂亮的女人多得是,還都對你有意思。”

虞清這種性子生氣的時候,要麼是緘默不言讓你看不出來,比如在飯桌上,一個人憋著一口氣讓自己氣到不氣為止。要麼直接坦白的告訴你,毫不掩飾的讓你給她一個解釋。

鬱言深看著她,故意似的在她臉上剛剛擦過的地方又用手揉了揉。

等到虞清揚起眸不悅的看著他的時候,他才像是心滿意足的勾了勾唇。

“因為唐藝?我看你們微信好友都加上了,還以為你和她談得來,都是名媛。”

虞清擰了擰眉,“什麼談得來,是她加的我,我不通過不是顯得我別別扭扭的?”

“你現在也還是別別扭扭的。”

虞清看了他一眼,極為不善的眼神。

不冷不熱的提了提聲調,“我別扭是因為女人生的占有欲,特別是在你這種不怎麼給人安全感的皮囊上。換個我的追求者打電話打到你的手機上,我尋思你得讓家裏都炸掉。”

她的語氣確實有些陰陽怪氣,虞清自己也明白,她就這樣坦然出來也覺得沒什麼。

現在是情侶了,吃的不是無名醋,出來怎麼了。

但是看著鬱言深眼底的隱笑,她就瞬間覺得自己被嘲諷了。

神色一冷,轉身就朝著臥室裏走。

鬱言深的聲音這才從她的聲後響起,他順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朝前走了幾步,堵住了她的前路。

“我對唐藝這幾年沒意思,往後幾十年更不可能有意思。如果非要有點什麼,頂多是一些倫理平常的負罪感,當初的事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我剛剛才會讓蘇覺去交接。但是這負罪感也就止於此了,不可能更進一步。”

虞清看向他的時候,才發現他臉上的神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的端正了,話的時候也沒了之前調笑的意思。

她也逐漸收斂了多餘的表情,靜靜的站在原地。

貿然的問了幾個問題,“你能不管唐藝嗎?不管她是生是死,是病還是災?”

鬱言深平靜的反問了一句,“你想讓我不管她?”

他隻是一句淡淡的反問,好似虞清回答的個是,他就會立刻按照她的那樣,直接給蘇覺打電話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但是他又好像是知道虞清不可能這樣,所以才會這樣的反問。

虞清什麼時候喜歡過自私自利的人了,又什麼時候尤其自私自利過。

這隻是普通的選擇題,背後反映的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