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的臉色都白了。
“你是傻逼嗎?我什麼時候我不心——你是真的有病!”
虞清氣的話都不明白了,抬手摁下床頭的按鈕,有護士接通,她了一下情況,然後才踱步走到了他眼前半蹲下。
傷口兩針的縫合,他直接扯開紗布多少有點影響到傷口,有些血從縫合的地方和本身的裂口處滲出來。
鬱言深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盯著虞清。
他抬手想要拉她的手,虞清冷眼看了他一眼,把手給扯了出來。
鬱言深的臉色沉了沉,他幹脆靠在沙發上,像個大爺。
冷聲道,“幹脆我把手腕的也扯了好了,反正你隻有看到我自虐才會有點情緒波動。”
“我什麼時候沒有情緒波動了?”她從惶恐害怕到冷靜生氣,這其中的過程哪一環不是複雜的情緒波動?
虞清都沒力氣和他吵了,看到他額頭上那明晃晃的傷口,狠話也不出來。
無聲的平靜後,她還是稍稍軟了軟態度。
“你要我怎樣?你這樣是傷害你自己的身體,你指望誰為了你的身體買單?疼的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別人。”
“做都做了,這點疼算什麼?”
他的姿態很從容,好似根本就感覺不到一丁點疼。
但是他也是人,不可能的。
虞清卻在瞬間想到零什麼。
鬱言深…是在血雨腥風裏長大的,他可能對於疼痛的感知力早就在這麼多年的生活中遠非常人了。
她閉了閉眼。
鬱言深凝視著虞清的神色,抿了抿沒什麼血色的唇。
“其實不怎麼疼,至少對我來還好。”
虞清睜開眼,那雙眸子剔透玲瓏。
隻是像是哭過了,眼眶有些泛紅。
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那種。
他平穩的心跳忽然劇烈的跳動,眉間無聲皺起。
“所以你就可以自己安排一場車禍了?一點消息都不告訴我,你是覺得這世界上真的不可能有意外發生了?”
虞清在之前來醫院時,隻是接到了蘇覺電話的時候確實是以為鬱言深是除了車禍,正常的車禍。
她來到醫院,和蘇覺對話之後,發現了很多細節問題。
而且和大卡車相撞,隻有輕傷,以及很多古怪的點。
還有蘇覺話語中若有若無的暗示,她大概想清楚了。
比起鬱古司的報複,鬱言深選擇的是安排一場車禍,自己掌握主動權。
他是鬱氏唯一繼承人,車禍住院了,鬱古司還能做什麼——?
他會擔心自己的繼承人死了。
從他開始擔心人會死的時候,從他明白鬱言深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從他一旦有擔心和遲疑,主動權就會徹底喪失。
沒有硝煙的戰場,還沒開始,她就被鬱言深踢出了戰鬥區域。
他是不是沒想過,她也會擔心。
因為擔心所以才會生氣,其實白了還是害怕。
鬱言深皺了皺眉。
“自己猜的?”
從他睜開眼,蘇覺告訴他虞清不在病房的時候,他就猜到虞清可能想到了這件事的古怪。
太聰明有時候也是一種弊端。
他頓了頓,低聲道,“我也隻是你怕你會擔心,加上事出突然,沒時間和你商量,如果有足夠時間我會告訴你的。而且我不僅僅是我,也是你的男人。很多事情,我應該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