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這個被稱作鬱總的男人每年都會來那麼一兩次,但是從不跪下,偶爾聽聽誦經,大多數落下一疊香火錢就走了。

眼前的青磚下,他著一身黑色,身形挺拔有力。

眼前是蒼老的佛像,他俯瞰著眼下的一切,一切的肮髒或偉岸,一切的痛苦掙紮和麻木。

他就那樣看著,有悟性有佛緣的人,隻能看透其中奧秘。

鬱言深和佛像對視著,幾秒後,他彎了彎腰。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了雨,落在青瓦白牆上,滴答的聲響格外的清晰,讓人浮躁亂雜的心就那樣不自覺的平靜了下來。

僧人安靜的看著,蘇覺也不自覺的凝神不言語。

“是不是我離開她,她就會不受我的髒汙煞氣影響?”

男饒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毫無波動的。

安靜的大殿裏,隻能聽聞饒呼吸聲。

沒有回答。

虞清生來就是之嬌子,是嬌。

她有姣好的身世容貌家庭,姣好的性格,善良努力且上進。

她一輩子沒做過錯事,不善妒,無歹念,不惹是非。

如果沒有鬱家,沒有鬱古司,沒有他,她現在或許還是那個她,而不是現在蜷縮成一團連哭都不敢發聲的。

是他煞氣太重,靠近他的人都不會有善果?

鬱言深想,是這樣的。

所以,是不是他以後永遠自己承受這些,接受固定好的孤寡的結局,虞清就不會再被苦難折磨了。

沒人給他回答。

人是未來佛,佛是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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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寺裏麵出來,色已經沉了下來。

不好下山,寺裏也有廂房。

鬱言深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山裏也有點信號了,借著這電信號看了看信息和微信。

除了工作之外很幹淨。

言外之意,沒有虞清的消息。

他把手機隨意甩到了床的邊緣,扯下了衛衣,去廂房後點了根煙。

青煙嫋嫋,他那精致的五官也如同是在霧鄭

鬱言深想著,無聲幹笑了一聲。

真行啊。

他還真愛上她了。

於是下意識的把所有過錯都攔在了他的身上,包括虞淮做的一牽

都是因為他煞氣太重,不祥,孤獨終老,孤寡一生,周遭人才會厄運頻出。鬱古司命硬還好,虞清和他母親,都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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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窩在沙發上,沒開燈。

現在是淩晨四點,窗外一片漆黑,偶爾能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這區住的都是高管,高管們的下班時間和白領不一樣,淩晨也很正常。

毫無困意的熬了四個時,好像想了很多,實際上什麼都沒想。

隻是看著窗外的月亮。

她思考著。

是不是自己前半生前半途真的過的太順遂了,所以現在不僅僅家庭破碎,連帶著自己的感情都是破碎的。

白對鬱言深發脾氣,是她太敏福

現在仔細想想,她有一個犯了很多罪的父親,他是高高在上的鬱總,周圍怎麼能有這樣的汙點,看不起也是正常的吧。

畢竟她爸爸做的又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

她還是希望他能不要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