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闊和思其分開一個人走著回家,這會兒外麵的人倒是不多了,沒遇上人,他看到路邊扔著不少的紙錢,腦海裏就想著顧平勇上山的樣子。
這會兒他還覺得有些恍惚呢,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從沒想過顧平勇就這麼沒有了。
這幾年他都沒有跟顧平勇說過話,但是卻時常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們兩家雖說是不來往了,可是顧平勇和雲氏時不時的在隔壁吵嘴,指桑罵槐的,那動靜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這邊也不會說什麼,不想起爭端罷了。
他走的時候都好好的,回來人就沒了,現在他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也就沒了。
他又想起他們父子二人回來的路上遇上的那些山賊,若是沒遇上那個叫陳秋池的,也許他們的命也會交代在那裏呢。
對於家裏人來說,同樣也是這樣的感覺,活生生的人,出去都還好好的,回來就是屍體了,那家裏人得傷心成什麼樣子啊?
他本來都還沒覺得後怕的,這會兒自己想著那些不好的結果,頓時就有些受不了了,心裏慌得不行,看樣子以後還真是得萬事小心,千萬不能讓自己出事。
天闊邊走邊想著事情,走得就有些慢了,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他剛剛走到門口,洪濤就從裏麵跑了出來,看到他便笑了起來,“四叔,你回來了啊,太奶奶還以為你待在林家不願意回來了呢,特意讓我過去找你的。”
看到家裏人,天闊又揚起了笑臉,“也就是坐著多說了會兒話,所以耽誤了時間,咱們快進去吧。”
進了院子裏就能聽到裏麵熱鬧的動靜了,這兩日家裏的人可多了去了,都是等著天闊回來的,他考中了狀元,不僅對同心村來說是大好事,對顧家所有的親戚來說,這都是增光添彩的呢。
有些親戚他以前隻聽過,都沒見過人,這一次也都見到了。
這還是已經來家裏的呢,畢竟這些人可是提前就來的,估算著他快要回來了,便來家裏等著,就想一睹狀元郎的風采。
而還有些人還在家裏,估計這幾日也會陸續到家裏來跟他見麵的。
天闊想著這些就頭疼,可是這該有的人情世故還是得有,更何況的確是自家的親戚呢,他就算是不想跟不熟悉的人相處,那也得給麵子才行啊,要不然家裏人可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他到了屋裏,所有人齊刷刷地朝他望了過來,顧平華離著他最近,便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笑嗬嗬的說,“天闊可真是好樣的,考中了狀元,你可是咱們顧家頭一名狀元,厲害極了,剛剛還在跟你爺爺奶奶說呢,這回家裏可要大擺宴席,一定得好好慶祝才行,村裏這麼多人,一天擺不過來,估計還得擺三日的流水席。”
天闊眼睛都瞪大了,“祖姑母,那陣仗也太大了吧?”
顧平華笑了,“這有什麼啊,就該這麼慶賀呢,這是好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還怕別人在背後嚼舌根不成?真要是有那不開眼的在背後胡亂說話,那就讓他們自家的孩子去考去,到時候不管怎麼慶賀咱們都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