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破了膽的殘兵敗將,正好殺殺敵人的士氣。
“宇文家的骨氣,也不過如此。”旁邊的牛弘搖了搖頭,顯然他也看到了那一隊逃散的北周騎兵。
局勢都已經混亂成這個樣子了,能夠阻止起來這樣一隊騎兵的,應該也就隻有宇文盛和宇文述父子二人了。
“這個宇文盛,也不過如此。”韓擒虎有些無奈。
“不,舅舅這句話說的不對。”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李靖否決了韓擒虎。
“哦?”韓擒虎詫異的問道,“此話怎講?”
李靖自從上一次跟著牛弘見識了真正的戰場之後,並沒有對戰爭感到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畏懼,反而很是興奮的總是帶著韓擒虎專門調撥給他的一隊親衛四處亂竄,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就躥到了韓擒虎的前麵。
韓擒虎和牛弘忙著指揮戰鬥,一眨眼功夫這小子就能拋的無影無蹤,所以兩個人誰都管不了他。不過這小子似乎也是命大,戰場上跑了好幾圈,一點兒皮外傷都沒有,也讓韓擒虎嘖嘖稱奇。
或許真的就有這種天才,就是為戰爭而生。
“外甥剛才已經審訊過周人的俘虜了,宇文盛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跑了,後來主持戰鬥的一直都是宇文述,而且宇文盛實際上是昨天白天就要撤退的,隻不過被宇文述給攔了下來,雙方甚至還動了刀兵。”李靖急忙說道。
“還有這檔子事?”韓擒虎和牛弘目瞪口呆。
沒有想到宇文盛和宇文述父子還能這麼搞事情,甚至宇文述為了阻攔父親都不惜動手。
如果真的讓宇文盛在昨天就卷著兵馬跑了,那麼漢軍也沒有必要付出這麼大的犧牲還有更重要的一天時間了。
“這個宇文述,真能添麻煩。”牛弘無奈的說道。
早知道剛才就不這麼輕易的把他放跑了。
而韓擒虎倒是很有興趣的問道:“那你是怎麼從敵人的嘴裏掏出來這麼重要的真相的呢?”
李靖當即笑眯眯的說道:“我告訴他如果他不說的話,就沒有辦法保證他家人的安全。這家夥是南陽的,現在家眷都在我們的手中。”
韓擒虎和牛弘交換了一個眼神,背後一陣發涼。
這小子顯然根本就沒有打算和別人好好講道理。
而韓擒虎翻身下馬,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
“可是舅舅,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繼續前進嗎?”
“沒錯,我們必須盡快拿下西北地郡,沿著涇水直插蕭關。”韓擒虎果斷的說道。
已經在豳州耽誤了不少時間,就算是負責斷後的侯秘和於璽他們應該也沒有辦法一直把時間拖下去,所以還是要做好有可能會直接和梁睿在西北地郡或者涇水岸邊遭遇的可能,並且背後還有可能會有李衍的追兵。
同時大軍攜帶的糧草輜重也隻能夠支撐半個月用,一旦從岐州到豳州這脆弱的糧道被李衍斬斷了,那麼韓擒虎就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想到這裏,韓擒虎恨不得派人去追殺宇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