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同一,月5日似乎是個多事之秋。
陽皓輝又做了那個夢……模糊不清的光影,通的金色巨木,樹底的教堂,不明身份的新娘,還有那場本應幸福,卻以血和火作為結局的婚禮。
穿胸的劇痛後,陽皓輝猛的從床上彈起,大口的呼吸,渾身都是冷汗。
他是一個很貪睡的人,一向沾枕頭就著。不僅睡的踏實,夢也很少。即便偶爾做做,也大多隻是他六歲父母失蹤的雨夜。可打從在終末之森遇見墨萌後,婚禮的夢出現次數就越發頻繁了起來。如果隻是做夢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個夢極度逼真,夢見一次就要在背後挨上一刀。
陽皓輝進入水模式,搓團水洗了把臉,有些渾渾噩噩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他下床,搖搖晃晃的走到窗邊,把窗簾微微撩起。熹微的陽光透了進來,窗外的空澄澈的發藍。慢慢推開窗,一陣暖融融的風拂過,夾雜著些微海藻的鹹味。
“氣真好。”陽皓輝輕聲感慨,受夢境刺激而有些壓抑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清晨6點半。胃裏突然沒由來一陣反酸,他連忙喝了兩口水壓了壓。
事情還要追溯到前幾,這裏並不是夢魂學宮,而是東元界七元逆都中的一家旅館。
出於墨萌的盛情……以請客為前提的盛情邀請,陽皓輝答應了到墨萌故鄉遊玩,也就是東元界的“中心都城”——七元逆都。東西兩元界分別位於元界的兩端,路途遠比去到終末之森時遠的多,整整飛了兩。坐在烏爾背上閑來無事的時候兩人經常聊,墨萌給陽皓輝科普了不少東元界的事情。
東元界在五界中占地麵積最,且沒有內陸,所有區域全部沿海,故而也被稱作“海之域界”。與西元界的行省稱謂不同,東元界的所有分域都是以“都”,也就是都城稱呼的。而全部都城的“中庭”——墨萌也稍做了科普,意思等同原本世界的首都,就是七元逆都。
並不難理解,作為墨業家的大姐,墨萌不在中庭居住陽皓輝才覺得奇怪。
麵臨大海,漁業豐富。陽皓輝先前閱讀過相當量的地理書籍,墨萌的科普與書中記載基本一致,不過多了些比較有趣的細節。比如那裏很少西元界那種金發白膚的人種,大多是身高中等的黃皮膚人種;比如那裏的人們主食都是各種海味,不過並非因為風俗習慣,而是東元界麵積,沒有足夠的土地畜牧牛羊;再比如那裏有著不少的特產正廣泛的用於五大元界,最著名的就是“道具海螺”。陽皓輝手裏就有一種——這個世界的“電話”,通訊螺。
理所當然,大海,海螺,般配的很。
除此之外,墨萌還提到了一個名為“大渦旋”的知識點。東元界全部沿海的1個都城是呈””形分布的,類似於某種地中海的環島地形,這個“”的中央存在著一個直徑三萬米的巨大漩渦。終日存在,永不停歇,連當地人都不知道形成的原因。不過也沒人在意,漩渦邊緣距離都城很遠,並不影響漁民或是居民的生活。久而久之,這個巨型漩渦還反而成為了一個東元界最著名的觀光景點,陽皓輝對此有點印象——星空潮旋。
隻是陽皓輝越是聽越覺得既視感重重,怎麼聽怎麼像日本。一路上他都在想,會不會那邊的人點頭的時候都會來一句“搜得寺內”,搖頭再來句“雅蔑蝶”。不過這種想法顯然多慮了,時至昨傍晚,烏爾降落在一片劃分出來的沿海沙灘上,“停龍場”裏負責管理的大叔的是標標準準的普通話。
這裏的氣候與西元界完全不同,幾乎沒有一棵高大的樹木,偶有植被也都是苔蘚之類的草植。可能是因為沿海的緣故,明明時令已至深冬,可空中一片雪花都沒有,空氣中浮動著絲絲暖意。東元界一向是四季如春的,墨萌在烏爾上就過。
舒緩的海浪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星空湛然。陽皓輝抬眼遠眺,淡栗色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巨大城市。
七元逆都居然是沒有城牆的,以元素師的視力一眼望去便能把整個城市盡收眼底。淡灰色的高大建築錯落有致,似乎是岩石堆砌的,造型古雅,每座建築的頂端都是月牙般末端上翹的瓦製房簷。每個建築上都密布著螢火般的光芒,神似他還在北京那棟老別墅時經常看星星,連帶著順帶遠眺的BD區。陽皓輝明白那些是搖搖燈,千萬盞搖搖燈燈芯碰撞的聲音悅耳的像是風鈴。比那些建築更高的是叢生的櫻花樹,在城市目力之內隨處可見,微風習習,花瓣飄落,在燈光的反射下就像是粉色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