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傅衛東低聲下氣的給王怡真倒茶,將不冷不熱的茶水端起來送到王怡真麵前,李奕城則在桌子上水果盤裏,挑了一個最大的草莓,去掉了梗上小葉,將整個的光溜溜的草莓小心翼翼的放到王怡真的嘴邊,眼神濕碌碌的盯著她,以確保王怡真隻要一張嘴,就能吃到。

眼看著王怡真一臉鐵青從晉王妃的房間裏出來,這師傅兩個便知道大事不妙,母老虎要發威了,於是一個比一個小心,一個比一個服侍的精細,被人這麼小心的道歉討好,王怡真再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了,不過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的。

於是王怡真看也不看送到麵前的茶水,隻將李奕城摘幹淨的草莓接了過來,放進嘴裏吃了,才狠瞪著傅衛東道:“你是瘋了嗎?這種事也敢摻合,呃……這事不怪阿城,我沒生氣,你別忙了,去坐著吧。”

李奕城“啊”的一聲長出了一口氣,高高興興又摘好一個草莓塞到了自己的嘴裏,不過王怡真叫他別忙了,他也不敢真的停下,雖然是坐在了一邊,不過他自己吃完一個,又給王怡真塞了一個。兩個人一起一邊吃著草莓,一邊盯著站在一邊的傅衛東,傅衛東看著都想流淚:“……為什麼你就不怪阿城?隻怪我?”

大家都是瞞著王怡真跟著跑出來的,王怡真卻隻怪他,不怪李奕城,這實在有點沒有天理吧。

王怡真看傅衛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簡直怒極,拍著桌子道:“韓家是阿城是舅家,阿城雖然沒有跟我打招呼,可是韓家出事他去救援也是從之常情,你呢?你同韓家有關係嗎?你跑來湊什麼熱鬧。”

傅衛東委屈死了:“我也有江湖上的朋友啊?我的朋友被人誤會,我去調停怎麼了?我也是人之常情啊?”

王怡真被說的一愣:“什麼意思,你這種人居然還有朋友?天雷山上那夥人,你認識?”

“不然呢?”傅衛東問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為了晉王府承諾的調停的那點子酬勞?”

“呃……”王怡真以為是的……原來竟然是誤會了他?

“當然,我也不否認同酬勞有關係。”傅衛東說道。

“……”王怡真一伸手又要拍桌子,她竟然差點信了他那見鬼的朋友。

不過傅衛東馬上又補了一句,“但我發誓我同天雷山上的那些人是認識的,真是朋友,朋友有難,我不能作勢不理啊,我去天雷山,是為了全朋友之義,鹽引隻是順便的,順便賺點零花錢。”

王怡真咬著牙才沒有吼出來,傅衛東這順便賺點的零花錢,可是搞不好會要了人命的錢啊。“你真的認識那夥人?”王怡真問道。

“是真認識。”傅衛東說道:“師傅我也有過青春少年時,也有義氣相投的朋友啊,是真的認識,所以之前韓家那丫頭一說在冀州天雷山遇劫,同天雷寨打了起來,我就覺得不好,天雷寨那些人,我是知道的,不是什麼善茬,可是也絕不是蠢人,說他們招惹官府,我一百個不信,裏麵絕對有誤會,因此韓家丫頭說你想去做調停,我便立刻就拍著胸說要一起去,我哪裏知道你就跟她客氣客氣,我看她說的板上釘釘似的你會去啊。我想著,這樣一來,即能幫助朋友,又可以賺點花銷,還可以找上晉王府同忠信侯府做靠山,更可以在京中揚名,我是真的不明白了,這事哪裏不好?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