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瞪著傅衛東,傅衛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師徒兩個這麼多年了,王怡真看得懂,點頭是確定,這個杜繼就是那個杜繼,而搖頭則是告訴王怡真,現在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
王怡真一臉吃驚的又看回杜繼。
這個杜繼身量極高,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臉倒也長得不錯,隻是一臉的凶相,看不出半點為官的架勢,是個純然的江湖人。看他的模樣落草為寇也是有些年頭了,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晉王府的家將統領,杜繼同小五……不是太子府的人嗎?
王怡真簡直想要撲上去搖著杜繼的脖領子大吼,你主子到底是誰家,可是要問杜繼的來曆,就會牽扯到肖婉兒的假書,根本沒法當著外人的麵來問,王怡真叫這事,憋的不輕快。
那邊晉王妃還添了一把火的問道:“怎麼?獻國夫人也早同杜大人相識,那可太好了,這樣我解釋起來,也能輕快幾分。”
王怡真憋了一口血,又坐了回去,她猜晉王妃一定不知道行健武館的事,也不知道假書的事,更不知道杜繼的底細,否則她絕不會要死要活的帶王怡真來冀州,更不會讓杜繼出現在王怡真的麵前,早前王怡真追查小五,追查盜書一事,查到的一切線索都指向太子府,也為此,王怡真同太子妃隱約已經是對立的立場,,如果晉王妃知道杜繼的出身背景,她隻要不是個傻的,就絕不會將這種屎盆子往自己的頭上扣。
王怡真咬著牙說道:“沒想到這位就是杜繼杜大人,久仰了,我隻當杜大人離開京城已經很多年了,沒有想到卻是在這裏當官。”
“是啊。”杜繼看著王怡真,點頭道:“我也是沒有想到,一轉眼,肖夫人的女兒都這般大了。”
這次換韓菱華瘋了:“你們能不能先別敘舊了?韓家失竊的事到底是怎麼樣的?我爹我哥都在哪裏呢?”
“呃……”王怡真有些尷尬,光想著自己事去了,忘了韓家還有四條人命在人家手裏呢。
而晉王妃尷尬的笑容都快撐不下去了。
“這件事,我來解釋吧。”晉王妃苦笑著說道:“其實……天雷山一直都是晉王府的勢力,之前菱華我也同你說過了,晉王府一直致力於幫助不擅長經營的武將之家,從產鹽區運送了糧食到邊關,再兌抑鹽引,如今大齊邊境安穩,武將們不打仗,便沒有收入,可是你是知道我家王爺的,他倒是大齊境內唯一有仗可打的人,可是這打起仗來隻出不入,花銷更大啊。”
晉王妃說的,便是晉王常年領兵在外的事情。
大齊立國之初,因為是個小國,連境上時不時的開戰,武將們的錢財來路無非是攻城之後可以吃大戶,可是後來吞並了幾個小國之後,其它的小國,要麼附屬稱臣,要麼避其鋒芒,大齊前麵的幾任皇帝,也都是走的愛民如子、休養生息的政策,並不鼓勵戰爭,因此自從40年前打下冀州、30年前打下並州、20年前打下涼州之後,近20年來,都沒有戰爭了。
武將們拿著朝廷的那點子俸祿,也就足夠家裏人吃飯,因此都十分的羨慕還有仗可以打的晉王,武將們會紛紛投靠晉王,也是為的從他手裏討一份出征的差事,可是晉王心裏也苦啊。這些年來,他領著兵四處征戰,卻主要對付些流民起義,要不然就是追查些被大齊吞並的舊朝皇室的複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