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京正值雨季,安雨鈴到牡丹園的時候,大雨又不停的下了起來。丞相覥著個老臉迎了上來,蕭嫣看地惡心。安盈站在一旁,神色有點緊張。安雨鈴說的對,真是個傻大個。
之後是很官方的噓寒問暖,安雨鈴與丞相拐著彎互相罵,倒是安盈,從未作聲。眼下四周都是丞相的人,安雨鈴那身手在蕭嫣眼裏跟沒有一樣。不過,盡是些烏合之眾,也就安盈值得一戰。
有點風,吹著花香飄了進來。盛裝的女子翩然而舞,搔首弄姿的,蕭嫣覺得還是安雨鈴好看些。
“聽聞這園中有株牡丹,生得五彩斑斕,皇姊可願與我一觀。”安盈忽道。
安雨鈴欣然起身,蕭嫣心中一凜,起身正欲跟上,賓客紛紛阻攔起她來。
“陛下姐弟說著私房話,蕭將軍就不要去湊熱鬧了,與我們一道飲酒說笑,豈不快哉?”
說個鬼,蕭嫣連他們誰是誰都分不清。蕭嫣沉著臉,殺意已起。
“嫣兒,你就留下吧。”安雨鈴莞爾一笑。
蕭嫣這才坐下來,她一身殺氣,一時,席間竟無人做聲。蕭嫣默不作聲的喝著白水,他們留她在此,是調虎離山,安雨鈴走的坦然,不知有何脫身之計。她和安盈實力差太遠了,最多,隻能接住一招,安盈第二招足以殺她。
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起來,是花香,這花香中混合了迷煙。
老丞相得意的笑著:“這是為蕭姑娘特意準備的,修為越高,效果越好。”
蕭嫣冷笑,提起老頭就丟了出去。她出手奇快,待周圍賓客反應過來時,她已提著老丞相站在雨裏,暴雨讓精神清醒不少。
“姑娘想挾持老夫以求脫身?”
“閉嘴!”蕭嫣向來討厭這些文臣嘰嘰歪歪,好好的話非要兜著圈子說。
“老匹夫,你這是意圖弑君?”
“是,安雨鈴不配......”
驚濤出鞘,隻見刀光一閃,老丞相的身體倒了下去,濺了蕭嫣一身血。
女子持刀立在雨中,刀上血跡蜿蜒而下。“意圖弑君者,殺。”
在坐的都是文臣,皆以老丞相為首。諸人皆以為蕭嫣為求脫身,斷不會傷及老丞相性命。誰想她隨隨便便就是一刀。
“蕭嫣,你以為你還走的了嗎?”有人在叫囂,蕭嫣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誰,循著聲音過去就是一刀。
瞬息之間,地上已多了兩具屍體。有些膽小的文臣已經跪了下去,腦袋扣在青石板上,得得作響。
“投降者,殺。”
眼神漸漸模糊,到後麵,蕭嫣已是全憑意識砍殺。她忽然明白,安雨鈴獨自與安盈走,亦是調虎離山。若安盈在此,以她此刻的狀態絕無一戰之力。
卻說安雨鈴與安盈走開後,安盈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安雨鈴暗暗發笑,“阿盈,我們有十多年未見了吧。”
“十四年了。”
“小時候我還幫你抄過書呢。”安雨鈴笑著,在牡丹園中信步而行。
“那時候姊姊在看《韓非》,我卻連《三字經》都背不全。”安盈跟著她走。
“《韓非》所言多是帝術。”安雨鈴在一處花架下駐足,“在阿盈看來,為君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製衡?”
“民貴君輕。”安雨鈴正色道,“權術都是手段,萬事皆以百姓的利益為重。若為百姓,可不擇手段。”
“他們說殺了姊姊皇位便是我的。”安盈道,“可我不知道我要這個皇位做什麼,當年領著北落府諸將舉兵相爭也隻是想保護離淵百姓。”
“姊姊知道。”安雨鈴柔聲道,“阿盈常年征戰在外,為我離淵拒強敵。這一方平安都是阿盈的功勞。阿盈,你可願與我一道,護離淵百年太平。”
“安盈,願效犬馬之勞。”安盈拜了下去。
見狀,安雨鈴抖袖三下,暗中保護的禁軍士卒悄悄撤了下去。她所料不錯,安盈絕不甘心做別人的傀儡。於他而言,與其做個無實權的君王,不如做個沙場征伐的將軍,至少落個快活。
安雨鈴扶起他,“姊姊就知道阿盈不會對姊姊動手,我們可是親姐弟。”她說的真誠,安盈感動的一塌糊塗。
“姊姊,這園中暗藏甲士,北落府的人我已經撤了,我隻擔心丞相會另布人手。”
“那我們快回去看看,有阿盈在,姊姊什麼都不怕。”
離淵朝中少將,安雨鈴需要安盈。安盈當然也有些野心,但他心中還有離淵。所以,安雨鈴隻要向他表明治國之心以及容他之意,他就不會反。倒是老丞相,低估了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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