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陳宮中一片喜慶的紅色,遠遠看去熱烈如火,然而在裏麵,大大小小的宮人卻都戰戰兢兢的跪在了一地。
寧遠微微皺眉,裏麵的婚房很安靜,完全不像出事的狀況。而且,對於楚可語的記憶,他有絕對的信心。不應該出什麼問題啊?
不過心裏還是放不下,否則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趕來,招來一個內侍,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才抬步往裏麵走去。
輕輕推開門,那雙手突然僵在了門上,眼睛死死的盯著裏麵。
楚可語不見了,這樣的防守之下,眾目睽睽,她竟然不見了。
臉上浮現狠戾的神色,剛剛那兩個人,明顯就是事先安排好的。能夠這樣不顧一切的帶走楚可語,除了淩雲夜不作第二人想。
宮中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所有的人都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個個埋頭苦幹,就連大一點兒的氣都不敢出。
急匆匆的帶走楚可語,淩雲夜不可能不留下絲毫痕跡。而寧遠本就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循線追蹤自然不是問題。隻是,淩雲夜的武力到讓他有點傷腦筋,這種時候,不能驚動大隊兵馬,否則後果將無法控製。
淩雲夜本就是淩雲家的子孫,雖然他對皇位不感興趣,而且又和淩雲麒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在那些迂腐的老臣來看,他寧遠是屬於篡位的。即便現在用雷厲風行的手段壓製下來了,如果真的明目張膽的動了淩雲夜,現在的一切就會顛覆。這也許是淩雲夜敢選在今天行動的原因吧!
其實自己也知道,自己對楚可語的感情絕對比不上淩雲夜。淩雲夜可以用天下來換楚可語的一個自由,而他,則隻能守著這偌大的江山。可是,孤單久了,那驀然出現在黑夜中的少女就像黑夜中的火焰一樣美麗跳躍,他不過是拚命想要擷取那一抹美好。就算自己沒有資格,也舍不得放手。
他從來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所以淩雲夜才會和他定下那個協議。傾盡天下換取一個楚可語。
然而,心底的欲望是那麼明顯,日夜叫囂著,吵著他難以安眠。琥珀的出現,終於將一切平靜脫離了一個轉折點。
身後無聲無息的站了不少人,在門上的手緩緩用力,冷冷的下了命令。
“格殺勿論!”
淩雲夜,你不能再留下了。
黑夜之中,一群武力高強的黑衣人整裝待發,齊齊恭候著寧遠的命令。
揮揮手,率先往黑暗中飛去。
夜色一片靜謐,皇城之中,那大肆宣揚的喜慶聲,恭賀聲……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皇,已經離開了皇城。
淩雲夜的勢力寧遠略有接觸,他從來都不敢小看他。而且以他對楚可語的重視,應該會連夜出城。
東,南,西,北,四大城門,到了夜間還沒有關門的隻有南門。
數道命令在途中匆匆發下,寧遠的眼眸之中一片風暴在聚集。
所有的搜尋在找到真正的目的人之前是毫無意義的等待,可是那煎熬的等待卻是必須的。寧遠親自詢問守城的官兵,務必要從裏麵挖出點信息來。
守城的官兵在看見寧遠的時候就戰戰兢兢了,蠕動著嘴唇,在冬日裏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整個人就像從河裏撈出來一樣。
“主人,找到了。”
一個黑衣人從遠處飛速的趕來,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寧遠全身的氣質陡然一變,似乎,一下子,變得更加淩厲了。
“王爺回到了王府。”
寧遠的眼神深邃起來,裏麵各種各樣的情緒在積澱,鎮國王府,這下還真的不好辦了!
不過,望了一眼京城之中觸目所及的紅色,果斷的說道:“走。”
一會兒工夫便到了鎮國王府。
這王府是臨山而建,又由於遠離京城繁華之地,占地也是極其廣闊的,就王府的麵積而言,就相當於平常王府的兩倍有餘。
寧遠登基之後,又加封為“鎮國”,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不是虛言。
王府內並不是燈火通明,反而有幾盞黯淡的燈光經曆不了寒風的侵蝕,“撲”的一下子滅了。
其實並不算第一次了,上次琥珀的事情兩人也算是撕破臉皮了!
兩方對斥的人馬遠遠的散了開來,淩雲夜懷裏抱著昏迷的楚可語,望向寧遠的眼光冰冷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