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和畢維斯在魔法餐廳門前相互告別。
金色的長發在春日的陽光下泛著微光,清風吹拂,兩個巫師的魔法袍在風中輕輕舞動,愛麗絲轉身離開。畢維斯望著那道嬌卻又倔強的背影,微微抿唇。
此刻,他的臉上再不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深邃的淺棕色眼眸中,盈滿了溫暖的關心,一道幾不可聞的呢喃被風吹散:“也不曉得下次何時能相見。.妖族也會討厭分別啊......”
這句話愛麗絲並沒有聽見。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到愈魔塔,這樣就不用在路上被巫師們攔住,問各種關於她為什麼會在魔藥導師的大銅鍋裏泡澡的問題。
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麵對路人角度刁鑽的問題,愛麗絲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她幹脆放棄走路回愈魔塔的打算,直接騎上自己的飛行掃帚,以第三加速的高速飛行飛上空,把那些叫人頭大的問題——還有想要問問題的路人們,遠遠甩到身後去。
呼吸著清爽又新鮮的空氣,愛麗絲飛過一排排綠色的常青樹,飛過幾座時鍾造型的魔法雕塑,飛過用魔晶播放音樂的大型噴泉池......
再向前飛一段距離,愛麗絲注意到花壇裏一片藍紫色的花,正含苞待放。她降落在花壇邊,前方就是愈魔塔的大門。
其實愛麗絲有想過直接從窗戶翻進去的打算,但搞不好會被愈魔塔的魔法守衛抓個正著,為了避免麻煩,愛麗絲還是決定,還是從正門進更好一些。
盡管魔法會長的身體已經康複,星期一就可以出塔,維爾利特家族的魔法守衛,卻沒有因此離開,他們依舊待在愈魔塔,愛麗絲可以在走廊裏見到他們的身影。
每次進入治療室,她都要被門口站著的兩排守衛者,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瞪上一遍。
如果眼神能傷人,愛麗絲相信,自己早就被這些守衛者們盯成了篩子。
一點不誇張。
很難想象,布倫達是怎麼在這樣一群冷冰冰的族人中長大的。
剛推開治療室的房門,一摸黑影便向愛麗絲撲了過來!愛麗絲伸出雙手一把抱住這道黑影,定睛一看,果然是牛奶中分貓。
賴在主人懷裏的貓咪,抬起毛茸茸的腦袋,使勁蹭了蹭愛麗絲溫暖的臂彎,喉嚨裏發出拖拉機一樣大的呼嚕聲。
眯著眼嘴角揚起,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
“主人~”哈奇羅蘭嗖的一下湊到了愛麗絲麵前,抬起手給愛麗絲展示自己的實驗成果,“看,這是我的藝術傑作。”
哈奇羅蘭手心裏放著一隻迷你土撥鼠,不過看起來更像是一塊兒石頭,上麵塗滿了純度很高的顏料。
愛麗絲花費了五秒鍾的時間,才認出,著就是那隻對自己懷恨在心的地痞虎哥。
“你把它變成了......石頭?”愛麗絲用手指戳了戳土撥鼠邦邦硬的腦袋,觸感冰冰涼涼的,而且她感覺不到虎哥的任何生命氣息。
“這是藝術品,藝術石雕,我還塗了顏料~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哈奇羅蘭把手裏的雕塑放到愛麗絲麵前,想要讓主人近距離觀看自己的實驗作品。
愛麗絲忍不住皺起眉毛,把快要貼到眼睛前麵的土撥鼠石雕推開,“顏料的味道太大了,別靠這麼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土撥鼠做成的藝術品,把土撥鼠變成石雕,當擺件嗎?”
一想到這隻土撥鼠會成為自己課桌上的擺件,愛麗絲的心裏沒有任何喜悅,反而非常反感,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抗拒。
一隻平時就持強淩弱,到處收保護費,惡事做絕,還趾高氣昂的土撥鼠。即使算死去,也會散發出無形的惡臭......
“當然不是!”哈奇羅蘭快速搖頭,伸出食指和拇指,揪住土撥鼠頭上的一撮毛,然後用力向上一拔,隻聽“哢擦”一聲,地痞虎哥頭上頓時多了一個金屬圓環。
“這是一個掛件,也是一個藝術品。”哈奇羅蘭晃了晃手裏的鼠妖石雕,“我本來以為你看到會喜歡,但你看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實驗失敗後的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