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怎麼就發展成了現在這樣,我就不清楚了。這好像是界的一個禁忌般,從未有人提起過。弄得我們這些輩,就隻能聽些半真半假的傳。”扶巧可惜的搖頭,似是不能知道整個故事的發展讓她很抓心撓肺般。
我看著扶巧,悶頭喝酒。
原來傳閑話這習慣,也是他們青丘的遺傳啊。
“我之前問過舅舅,到底發生了什麼。”扶巧把頭從我麵前縮了回去,“他就是不肯跟我,隻了月老是個可憐人,讓我不要用此事去煩他。”她看向我,樣子像個長輩,“你也是。既然做了他的徒弟,就萬萬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此事。以免傷了他的心。聽清沒?”
我點頭:“聽清了。”
扶巧雖然有些托大,弄得我像是不懂事的孩童般。
不過她的也算是有理。
月老是我來這世上第一個遇到的神仙,又對我那樣好。雖然我不懂有心上人是什麼感覺,也不懂現在的月老到底怎麼了。但既然扶巧月老會因此而傷心,那麼我就不會去煩他。
做徒弟的,就要為師傅排憂解難,而不是去給他添堵。
“對了,那個裘離為什麼塗山玨會認為你喜歡他?”我問她,順便又給自己斟滿了酒。
奇怪,為什麼我的舌頭會不聽使喚?是我剛成人形,所以還不會控製好自己的身子?
我搖了搖頭,笑嗬嗬的把酒喝了下去。
他們青丘的人雖然有些缺心眼,但這酒水倒是格外的美味。就連我這個花精都喝上了癮。怪不得我以前總能見到廟祝在我的樹蔭底下喝酒,一喝就是好幾壺。
原來這瓊脂一樣的液體有著此般的香味,比昆侖山的露水都要好上許多。
扶巧吃了口剛被端上來的燒雞,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不就是那次風伯過壽時我和裘離多了幾句話讓我舅舅給撞見了嘛。他那個人向來喜歡誇大其詞,針鼻兒大的事都能讓他傳出山呼海嘯之勢。”
“你真的不喜歡他?”我向她確認。
萬一她哪反了悔,去找兔子精的麻煩可怎麼辦?
“不喜歡不喜歡。”扶巧連連搖頭,“那裘離跟他爹一樣,頑固得很!年紀,偏要裝的跟活了萬把歲數一樣,嘴裏念叨的都是些大道理,極為無趣。也就是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兔子精還崇拜他一些,誰沒事會去喜歡他啊!”扶巧湊到我跟前,“我跟你啊,裘離除了長得好看一些,沒什麼長處了。在界,他的朋友,我一個爪子都能數得過來!”
聽她這麼,我總算是不再擔憂。
不管那裘離有沒有什麼過人的長處,隻要兔子精不會受到威脅就好了。
可不能讓她跟月老廟裏那些可憐人一樣被人拆散!
當然到現在我都不懂為什麼要有姻緣,為什麼又會因為被拆散而痛苦。但我看著那些人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我就覺得他們很可悲。
倘若活在這世上,連笑都不會了,那會是什麼感覺啊。
杯中酒再次變得精光,我的神誌也愈加變的模糊了起來。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受。
就連眼前的扶巧都開始晃了起來。
扶巧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胃裏翻湧了開來,頭也從裏到外的疼,就像是有根針在往外鑽一般。
我握住扶巧的手,趴到了桌上。胃裏的翻騰終於平複了許多,但是頭裏的那根針卻在不停的往外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