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她哥哥,是不是就是塗山玨那老狐狸?他怎麼如此這般愛嚼舌頭?我有沒有心,與他何幹?
“你是月老的徒弟,幹的是幫人解決情愛問題之事。沒有心,你又如何理解何為情愛,何為心動,何為心痛?”
我看著神仙嬸嬸,訥訥的搖頭。
我的確不理解那些問題,可是這些,一定要有心才可以嗎?
那為何月老還要收我為徒?
就單單因為我在月老廟前長了三千年?
可如若我永遠都不懂那些怎麼辦?會不會拖累了月老?
神仙嬸嬸看我皺眉苦惱,輕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也不知道這對你來是好是壞,更不知對月老是好是壞。不過,這已是事實,便去好好麵對吧。”
我點頭。
“香絲。”神仙嬸嬸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月老心裏苦,你要好好待他。”
我再次訥訥地點頭。
他們青丘之人是否都是如此愛教?
這已不是第一次他們囑咐我好好待月老了。
他是我師傅,我自會這麼做。他們又作何如此擔心?仿佛我注定會傷害月老一般!
墜花煙洞口,神仙嬸嬸按下雲頭,讓我下去。
“你便自己回吧。月老和哥哥都等著你呢。”
“那上神你呢?”我問她。
“我還有公事要忙。”神仙嬸嬸微笑,“等扶巧回來,記得讓她回家。”
“是,上神。”我對她服了服。
神仙嬸嬸笑著看了我幾眼,轉身飛走。
看她離開,我一蹦一跳的進了洞。果然月老和老狐狸都在洞裏等著我,誰都沒有先休息。
“師傅,我回來了。”我歡喜的叫他。
“嗯。”月老看到我,似是鬆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回去休息吧。明我們回月老府。”
“啊?”我哀怨的看著月老,“明就回啊?”
“嗯。乞巧節已過,月老府還有事要做,不能再做停留。”
“可是”我低頭絞著手指,“可是上神還讓我等扶巧回來,讓她回家。”
“我會告訴她的。”塗山玨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我。
我瞪了瞪塗山玨,嫌他多管閑事。可他畢竟是上神,我一個花精又怎可與他計較。
“那麻煩上神了。”我嘟著嘴,不情願的對著他服了服。
塗山玨看著我好笑,擺了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快去歇息吧,你明日還要隨你師傅回界。”
月老對塗山玨拱手,轉身出了山洞。我不好再什麼,隻好跟了出去。
“師傅。”我追了上去。
月老並未停下,但也放慢了腳步,好讓我能跟上來。
“情愛到底是什麼啊?”我跑到他身邊,扭頭問他。
月老半低著頭看我:“情愛就是男女之間的互生的情愫,名為愛情。”
“可是,何為愛情呢?”我又問,一臉的好學模樣。
“愛情”月老頓了一下,眼裏的墨色散開,“就是一個人打心底裏喜歡另一個人。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不求回報 。隻要他幸福,自己怎樣都好。”
我皺著眉思考。
月老微笑:“你還,不懂這些沒什麼。”
我停下腳步,鄭重其事的看著他。
月老跟著站住腳,耐心的等我開口。
“扶巧她娘親我沒有心怕是永遠都理解不了這些情愛之事……”我眉毛皺的更緊,連帶著鼻子都皺了起來,“師傅,這是真的嗎?”
月老看了我一會兒,輕歎,點頭。
”那那你收我為徒,不會拖累你嗎?”我眉眼低垂,看著自己的雙腳。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會不會不要我了啊?
那樣,我該去哪兒?
回昆侖山嗎?
做個無主的花精?
“不會。”月老的聲音自我頭頂處傳來。
我兀的抬頭:“真的?”
月老笑的好看:“嗯,真的。我自收了你為徒,便不會在意那些。你生來無心,我在收你為徒之前便已經知曉。如果我在意那個,又怎會帶你回界?”
我皺起的眉頭終於展開,笑了出來:“那你永遠會是我的師傅了?”
月老頓了頓,點頭,臉上的笑似是變得有些勉強:“永遠。”
我不在意他是否笑的勉強,隻在意他那句“永遠”。
走上前,我開心的抱了抱他。
這下,我不用擔心我會被他扔下了!
月老抬腳繼續往前走,月光自樹梢灑下來,照在他身上映出一圈光暈,好看的很。
我追了上去,隻歪頭欣賞眼前的“美景”,不再問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