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騰、董旻兩路大軍都被徐榮率部繳了械,遠在天邊的幽雲鐵騎這才悠悠趕到戰場。
可很快,馬騰就發現不對勁。
那看似恐怖的黑潮才剛露出一小半,就已經斷了。
抵進一看,哪裏有什麼萬馬齊嘯,根本就隻有兩千精騎,愣是把三萬馬騰大軍嚇的不敢動彈,很沒有骨氣地降了。
可見“人的名,樹的影”。
正如李嘯所言,昨天傍晚之前,幽雲鐵騎都還駐紮在潼關。
為的就是要迷惑敵人。
否則,秦墨還真擔心馬騰太過顧忌,而不敢來呢。
傍晚剛過,秦墨便率部出城,準備馳援徐榮部。剛走不遠,他就意識到整體行軍速度太慢,當即拋下大部隊,隻點了兩千精銳,以為先鋒。
總算趕在日出之前,堪堪抵達戰場。
真相大白,馬騰雖然不忿,卻也是真服了,他深知,幽雲鐵騎,包括秦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早一點晚一點,都已經無關大局。
就算馬騰不投降,進攻,攻不破徐榮的防守;撤退,外圍已經被張遼、張濟、幽雲鐵騎封住,撤無可撤。
掙紮的結果,也不過是更狼狽地投降。
不足以扭轉大局。
想到這,馬騰神色慘淡,騎馬來到秦墨跟前,下馬,抱拳行了一禮:“敗軍之將馬騰,拜見太傅大人。”
這是徹底服輸了。
“將軍免禮,倘若願意,禁衛軍必有將軍一席之地。”秦墨說。
“但憑大人安排。”馬騰神情稍緩。
不是因為就職,而是秦墨表現出來的對他的重視。
這一戰雙方雖然打的不是很激烈,隻在局部較量了一番,可無一例外都是馬騰大軍敗,朝廷大軍勝。
無論是隸屬城衛軍的徐榮部,還是隸屬禁衛軍的張濟部、張遼部,都在局麵戰場表現出非凡的戰鬥力。
這也是馬騰屈服的主要原因之一。
秦墨同樣很滿意。
憑他的實力,當然可以單人獨騎,於萬軍之中將馬騰斬殺當場。
可那又能怎麼樣?
死了一個馬騰,西涼還有梁興、侯選、程銀之流,他們仍舊會率領殘部四散而逃,隻等秦墨一離開,便乘勢而起,繼續作亂關中。
難道,秦墨能將他們都殺了?
那也殺不完啊。
就算全部都殺了,那些士卒因為恐懼而投降,也不會對朝廷真心敬服。
終究贏不了人心。
因此,秦墨必須率部親征,隻有在戰場之上堂堂正正地將馬騰大軍打敗,才能真正平定關中亂局,挽回人心。
最後的出手不過是錦上添花。
有句話說的好:“懸在頭頂的劍,永遠比斬下時更讓人畏懼。”
說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秦墨仗著個人悍勇,以殺止殺,最終結果,可能隻是將三國帶向一個殘暴、噬血的混亂世界。
玩家隻會有樣學樣,而不再遵循三國固有的世俗規則。
屆時,秦墨還能殺盡天下人不成?
規則、規矩、製度等等東西,永遠是比殺人更有效的手段。
通過這一戰,城衛軍也好,禁衛軍也罷,都展現出非凡的戰力,證明朝廷整編新軍是正確的選擇。
此戰過後,相信袁紹之流行事之前會好好掂量一番。
這便又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
長安城。
董旻府邸,成了秦墨臨時下榻之處。
拿下長安之後,秦墨並不急著繼續前進,前方探子來報,得知長安陷落,原本正在東進的韓遂大軍,哧溜一下又退回了金城。
果真狡猾如狐。
一天之後,賈詡趕到長安,負責戰後處置工作,“大人,相比收押、整編戰俘,下官以為,眼下最緊迫的還是確定雍州刺史人選。”
自打黃巾之亂開始,雍、涼二州便沒了正兒八經的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