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鬼王就登上山頂。
隨行的還有張小凡率領的一幹鬼王宗弟子,除了魔教聖女碧瑤,魏天理、李豐等人也都一一在列。
看到秦墨,一個個神情複雜。
鬼王更是如此,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稍許不安,很有種鳩占鵲巢,鵲又跑回來的尷尬。
好在他城府極深,拱手道:“教主,你回來了。”
同時,鬼王還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懸在空中的寶塔,此物一看就非凡,之前卻從未見秦墨用過。
在那寶塔之上,鬼王又隱隱嗅到伏龍鼎的氣息。
如此看來,三年過去,秦墨應該也是有一番際遇,不免留了個心神。
“嗯。”秦墨點頭。
“不知道劉鎬怎麼惹惱了教主,還請留他一命。”鬼王誠懇說道。
再怎麼說,劉鎬也是他提拔的親信。
豈能見死不救。
秦墨淡淡說道:“劉鎬公然違抗教令,擅自率部進入中土,該殺!”他這麼說,已經很給鬼王麵子了。
鬼王神情一滯。
“劉鎬也是奉我之命行事,雖有錯,但罪不致死。”鬼王卻是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不愧是一代梟雄,時刻都在收買人心。
話音剛落,不僅是劉鎬感激涕零,就是一眾煉血堂弟子,甚至是後麵的鬼王宗弟子,一個個也都神情激蕩。
“那你說,該怎麼處置劉鎬?”秦墨目光幽深。
鬼王見秦墨主動示弱,心中就是一定,拱手說道:“還請教主放了劉鎬,有什麼罪責,我一力承擔。”
他相信,秦墨會是一個識時務之人。
不翻臉的話,鬼王也不介意秦墨繼續當名義上的教主。
畢竟對聖教有恩。
“放了他?”秦墨心中冷笑,對鬼王已是失望至極。
果然人心善變。
“是……”
鬼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鎮壓劉鎬的寶塔,突然光芒大放,轟隆一下,直接就將劉鎬壓成肉泥,死的不能再死了。
“……”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鬼王麵皮瞬間跟黑炭一般,難看至極,目光陰沉,冷冷說道:“教主這是何意?”言語之中已經不再客氣。
顯是動了真怒。
人的野心一旦被激發出來,就再難壓製回去。
鬼王便是如此。
秦墨消失的這段時間,一開始他還有所顧忌,到了現在,已經是真正將自己視為魔教教主。
傲氣自生。
秦墨當著眾人的麵,這般不給他麵子,勢必無法善罷甘休。
“何意?”秦墨又何嚐不怒。
就因為鬼王的野心,短短三年,他苦心謀劃的一切就都付諸東流。
還平白承受魔教殺戮的因果。
“我記得,走之前我就交待過,不準踏入中土,你竟敢公然違抗本座之命,該當何罪?”秦墨語氣陰沉。
鬼王怒極反笑,說不出的諷刺:“怎麼,教主難道連我也要一並殺了?”
“有何不可。”秦墨語氣平靜。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敬你是聖教恩人,尊你一聲教主,別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鬼王也是徹底撕破了麵皮。
眾魔教弟子看向秦墨的目光,滿是玩味。
短短三年時間,魔教內部的輿情已是倒轉,大部分魔教弟子都成了鬼王的忠實追隨者,而忘記了秦墨的存在。
當然,也有一些年輕弟子,仍舊是秦墨的崇拜者。隻是眼下這種形勢,他們卻是不敢站出來發聲,隻能一個個保持沉默。
氣氛非常之壓抑。
魏天理等人更是擔心,他們在魔教呆的越久,就越看不透鬼王,此人城府太深了,陰沉的可怕。
鬼王既然敢當眾跟秦墨翻臉,勢必是有所依仗的。
秦墨不僅是魔教教主,可也是天樞執劍者,是華夏對抗妖魔入侵的標杆式存在,絕對不能倒下。
張小凡同樣心情複雜,眼見秦墨跟鬼王起了爭執,就要站出來斡旋,這不是他所樂見的結果。
可就在這時,張小凡的手被拉住。
是碧瑤。
給了張小凡一個哀求眼神,緩慢而堅定地搖頭。
張小凡的心就沉了下去
“好好好,狼子野心,終於是昭然若揭。”秦墨好笑搖頭,眼神卻滿是冰冷,“當初本座就說過,能傳你《天魔策》,就能收回,今日,便廢去你修為。”
“憑你也配?”鬼王霸氣側漏,衣袍無風自鼓。
說話間,
鬼王修為竟然開始上升,從化神初期一路飆升至化神中期,化神後期。
氣息澎湃,威壓四方。
眾魔教弟子一下就炸了,一個個氣焰滔天,群魔亂舞,一些激進分子看向秦墨的目光,已經等同死人。
他們隻崇拜最強者,很是樂見一代新人換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