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趁著南海鱷神分神之際,秦墨一劍下去,將後者釘在島上。
漫天劍光隨之消散。
隻要秦墨想,催動劍意,隨時都能將南海鱷神殺死。
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看向那個從洞府中走出來的耄耋老婦,彎腰駝背,麵容枯槁,臉上皺紋折疊在一起,仿如褶皺山脈。
身上卻散發著書香氣質。
秦墨一眼就看出,這老婦人應該也是一位修士,隻是壽元即將耗盡,氣血衰敗,法力消散,已經跟普通人無異。
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這婦人,莫非就是當年那個被地仙大鱷劫掠的女修?
秦墨是真沒想到,傳說中性情暴虐的南海鱷神竟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麵,能對生父抽皮剝筋,卻也一直照顧其母。
“兒啊!!!”
老婦人聲音突然變得驚恐,踉蹌著走向南海鱷神。
南海鱷神心如死灰,眼中滿是不甘,沉聲說道:“我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我娘是無辜的。你們仙門不是不濫殺無辜嗎?請你放過她。”
“不!!!”
老婦人轉身看向秦墨,眼中滿是哀求,跪倒在地,哭咽說道:“這位仙長,我兒雖然凶名在外,但殺的都是欺負我們的魔道中人,絕對沒有傷及無辜。還請仙長行行好,饒他一命吧!!!”
“娘,你快起來,別求他!”南海鱷神還挺倔強,更有被揭穿真麵目的羞怒,“這些個仙道中人最是虛偽,他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想來,
南海鱷神從小受盡冷眼,已經喪失了對人的基本信任。
好就好在南海鱷神有一個好母親,不僅教他讀書識字,還約束他的行為,不讓他做出超越底線之事。
所謂的凶悍殘暴,也隻不過是一種生存的偽裝。
“好一個母慈子孝!”
秦墨目光微閃,突然說道:“南海鱷神,你可願歸順於我?”
“歸,歸順?”
南海鱷神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奉師門之命,還要清剿其他魔道餘孽,你如果能配合我,將來,未必就不能放你一條生路。”秦墨淡淡說。
秦墨絕非心血來潮。
為了掩人耳目,哪怕秦墨單獨行動,還特意挑選偏僻島嶼,卻還有一個致命破綻,那便是——如何解釋飆升的實力?
沒有人會以為,秦墨僅憑一劍破萬法的劍法,就能輕鬆擊敗地仙八重,甚至是地仙九重的魔道修士。
就算僥幸能贏一次,難道還能次次都贏?
而如果收服南海鱷神,再用南海鱷神打掩護,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
最關鍵的是,
南海鱷神有他母親這個致命把柄。
否則,秦墨還真沒把握能控製住這麼一尊凶神,他也是在看出,南海鱷神是真心對待其母之後,才動了收服之心。
“歸順,我們歸順!”
南海鱷神還沒表態呢,他母親朱英就先答應下來,語氣急切。
因著壽元將近,朱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怪胎”兒子,擔心沒了她的教導與約束,南海鱷神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如果南海鱷神能被秦墨這樣一個仙門弟子收為隨從,那一切擔心就將不複存在,她就算是死,也足以瞑目了!
“隻要你放過我娘,我什麼都聽你的。”南海鱷神沉聲道。
哪怕是最惡之人,內心深處或許也有一塊不為人知的柔弱之處,藏著他人性之中最後的一點良善。
“這個不難!”秦墨心念一動,召出九天玄刹塔,“我可以將你娘安置在這寶塔之中安享晚年,那裏自成空間,環境絕不在鱷神島之下。如果不信,你還可以親自進去看看。”
說是安置,
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軟禁。
“又,又一件中品法寶……”
南海鱷神目瞪口呆,看向秦墨的目光已經是驚疑不定。
如果僅僅隻是一口八階飛劍,還可以說是玉虛宮底蘊深厚,或者秦墨福緣深厚,可南海鱷神見識再淺薄,也不會傻到認為,玉虛宮內門弟子可以做到人手兩件中品法寶。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曾經也是仙門弟子的朱英,也都忍不住心下起疑,她甚至在想,遇到秦墨,對南海鱷神而言未必就不是一種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