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輿圖的謄份被安排在了很靠後的位置,等待的時間,火炤就一直守著雪凜,寸步不離。
姚一瑤沒甜食吃,整個人就像是暮晚時分的向日葵,蔫兒巴似的沒力氣,窗前擺放的紫檀雕花圓桌被feng huang真血燒得一幹二淨,坐得幾個凳子也被源鳳火燒得就隻剩下一撮黑灰。
雪族女孩再呆萌遲鈍也不想坐地上,就給自己凝凍出了一張椅子,她還給蕭千凝也弄了一個,隻是殿下不想坐冰椅,洇濕衣服難受,就擺手謝過女孩的好意。
姚一瑤倒是沒這種顧慮,在北方雪國的故鄉裏,他們雪族就是喜歡用水元素凝形各種物件,雪國濕冷冰寒,衣服濕漉漉的這種事,他們雪族人早就習慣了。
搖頭晃腦的坐了一會,拍賣的事情她也不懂,跟著去看也沒覺得有多大意思,反而看到大廳紅酸枝木高桌上的糕點甜食,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跳下去搶。
姚一瑤癟著嘴,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去看,過後又偷偷轉回視線,緊緊盯著那些甜食,看到有人在吃翠玉豆糕,她的嘴忍不住也跟著咬了起來,最後雪族女孩實在沒辦法就凝成冰塊,看著別人手裏的糕點,想象自己手裏的也是一樣的,開始嘎嘣嘎嘣的嚼冰塊。
蕭千凝斜坐在窗框上,奶團子絲毫沒有身為流光獸的自覺,像隻胖貓一樣窩在她懷裏,聽到有嘎嘣嘎嘣的奇怪聲響,一人一獸不約而同的回頭,就看到姚一瑤跟吃山珍海味一樣嚼著冰塊。
奶團子看姚一瑤吃得歡快,就很懷疑的問:“阿凝!那個!好吃?!嗎?!”
殿下主張實踐出真理,摸爬滾打自己來,就從姚一瑤要了冰塊給橫其,家夥的兩隻胖手抓著冰塊,對著呼呼了兩下,一口全吞了。
然後,它就吐了。
“呸!呸!難吃!沒味道!不好吃!”奶團子的手上全是濕寒的水,有點難受,胖手就想要拍一拍,隻是最近橫其的食量是過去的兩倍,體重和體型長得飛快,胖的都已經拍不到手了。
蕭千凝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繼續去看會館大廳的場景,如今拍賣的是極珍稀的藥材,她就聽到王副司頻頻到三樓月字號雅間的客人競價,很顯然是某位藥祖。
又過了一刻,一女子捧著紫檀木嵌白玉雕龍鳳紋錦盒,蓮步姍姍至白玉夔龍台座,那女子生得極美,素淨的一張芙蓉麵,未施粉黛,肌膚細膩的如同光滑的甜白瓷,一襲淡淡湖水般的淺綠紗裙,隻在裙擺間繡了幾朵素白的梔子,清濯不妖,芙蓉出水。
那些修行者看得眼睛都直了,聖協會館的侍從皆都是極好看的麵相,男子俊秀端正,女子清麗秀美,來得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隻是這樣美的女子,諸人還是第一次見。
奶團子瞧底下那些人類都盯著另一個人類不放,它不懂,覺得好生奇怪,“阿凝!他們!看!什麼!”
蕭千凝抬手指著女子,“喏!看那個咯。”
家夥黑溜溜的圓眼睛使勁的瞪大,看得出來,是非常想知道有什麼好看的,隻是奶團子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不好看,它感覺人類真是古怪奇特的族群,為什麼要盯著另一個族人那麼炙熱瘋狂的在看?難不成是在想這個族人怎麼樣才更好吃嗎?
流光獸覺得隻有吃東西,它們流光才會這樣饑餓求渴,所以這群人類肯定是想要吃那個人類,隻是一個,夠不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