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勝一聽就急了,本想站起來卻撐得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又一屁股跌坐回地上。
指著葉翕音,叫嚷道:“你,你可別不認賬啊,你剛才親口說的,等我跳河回來就給我代銷牌子!”
葉翕音歪著俏臉疑惑道:“我說的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我的原話是等你跳河回來,咱們再商量這個事,是‘商量’可沒說‘答應’”
“……”張廣勝一臉懵逼地瞪著葉翕音,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剩滿頭水草一樣的頭發,默默地往下滴水……
“噗~”紅於看著張廣勝這幅德行,實在憋不住了,趕緊捂住嘴轉過身,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行了,實在受不了了,誰來告訴她,她家姑娘是啥時候長的這個本事,這有文化的人要是胡攪蠻纏起來,可比張廣勝這種大老粗有水平多了。
“你……我算你狠!姓葉的,你給爺爺走著瞧!今天這帳爺爺遲早跟你算!”張廣勝吃了個大癟,被家仆扶著,連滾帶爬地走了。
張廣勝前腳剛走,在堂屋內就爆出一陣大笑,連剛走到前院來喝水的陳婆婆都給嚇了一跳。
紅竺和紅於笑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六福原本是進來拖地板的,都笑的直不起腰。
隻有葉翕音,臉上沒有半分笑模樣,靜靜地合上賬簿,往自己的屋裏走去。
時隔一年,她總算親手替已故的原主討了公道,人命關天,她不能真拿張廣勝的命替原主抵償,可至少,親手替原主出了這口氣。
希望原主此刻已經托生到了好人家,過一世無憂的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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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跟紅竺分開後,先去了一趟藥鋪子,買了治療些跌打損傷的便宜膏藥,隨後就鑽進了柳花巷後麵的一個小木門裏。
紅於猜的一點不錯,朵兒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全是她自己弄出來的,為的就是博得紅竺的同情,這樣才好常來找紅竺,跟她有進一步相處的機會。
但今日朵兒過來,為的不是討紅竺的話,她知道才相處了這麼兩次,紅竺定不會輕易就把葉翕音的事兒跟自己說,她這次就是來要錢的。
從紅竺手裏拿到銀子,朵兒走進小院,將銀子一股腦全給了麻三。
麻三皺眉,掂量著手裏的碎銀子有點不樂意:“這麼點?這夠幹個屁啊?”
朵兒道:“我過陣子再去弄點給你,你先將就著使,至少暫時餓不死你。哼,眼下你這樣,可比我剛撿回來的時候強多了!”說完,朵兒鄙夷地翻了翻白眼。
麻三嘿嘿一笑:“隻要你肯出錢,讓我幹啥都行,我現在就是爛命一條,也沒啥好怕的了,那姓葉的婊子把爺害的這麼慘,等爺的身子養好了,就算拿命換命也絕饒不了那臭婊子!”
朵兒笑道:“你先養好了身子,再得空出去打聽打聽姓葉的消息,若是有好機會,我也會幫你一把,畢竟咱們想對付的是同一個人啊!”
聽說打問消息,麻三摸著下巴呲出一嘴黃牙:“說到那姓葉的,我這兒還真有個關於她的絕好消息呢……”
靜靜地聽完朵兒帶回來的消息,關依心皺著修剪得細細的眉問:“這麼說,之前你說的姓葉的未婚夫,已經跟她退婚了?而且她還在評蘭大會上得罪了司寇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