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病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病,她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
那個史密斯醫生很惋惜的說完,就讓身後帶來的兩名助手上來按住她,說的雖然是英文,但是她聽懂了。
薄弱的力氣掙紮不開。
藥劑注入針筒,從尖細的針頭溢出……這些畫麵對她來說從不陌生,那是鎮靜劑。
恐懼,無助。
原來,噩夢永遠都不會醒來!永遠……
在昏過去前,她看到門口的位置站了一個人影,冷漠無情的看著她掙紮,看著她絕望,然後……她看到他笑了,隻是冷冷一勾,但確確實實的笑了,很殘酷的笑……
此後,那個醫生每天都來,用各種方法測她的病情,第一次被注射了鎮靜劑後,她學乖了,積極回答醫生的每一個問題,這種日子持續了半個月,她終於刑滿獲釋。
那個男人,那個可怕的男人,每晚,她和他同床異夢,他晚上什麼時候回房,幾點上床,早上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清楚得很,不是因為關心,隻是怕,怕得睡不著。除了怕他,還怕床頭櫃那張笑得燦爛的照片。
他冷眼旁觀的那天早上,她也認清了現實,他不會喜歡她,甚至有意在折磨她,似乎她痛苦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今天,那個史密斯先生當麵宣布,她是正常的,至少到現在沒測出她有半點精神病的症狀。
他沒有表情,隻是揚手叫人送走醫生,然後起身扣好鑽石袖扣看都不看她一眼,邁步離開。
“我,想回門。”慕雪跑上去,有些喘的說……
冷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銳利得好像要看透她的內心,良久,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但慕雪清楚的記得住進來半個月,他並沒有對她下禁足令,之所以現在才提出,隻因為在今天之前她在大家眼中是個‘病人’。
叫司機送下山後,慕雪打發了司機,在街上采買東西,才攔車往慕家而去。
慕家,左邊第三棟屬於她家的別墅——秋園,已是人去樓空,慕家的管家告訴她,在她結婚的第二天,爸爸就被調派到南非接管新公司了,連小媽也遷過去了,可能不會再回來。
慕雪站在空蕩蕩的房子裏,恍恍惚惚。
原來,到頭來,依然還會隻剩下她一個人。
記憶裏媽媽是瘋的,所以她也被當成瘋子扔進了精神病院,後來媽媽死了,再後來爸爸來接她回家,雖然從未親過,但始終還是家人、還是親人……
是被遺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