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回去告訴爹地,你等著吧!”
婕西的尖叫漸行漸遠,慕雪鬆了口氣,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被婕西的高跟鞋踩碎屏幕的手機,她嚐試開機卻沒有成功,擔心裏麵揚揚的相片不在了,拿起包就奪門而出……
晚上和雷厲風的飯是吃不成了,手機沒修成所以換了新的,剛開機她父親的電話就撥進來了,生氣地要她回去吃飯。
她知道婕西一定是跟他告狀了,雖然這四年他很寵她這個女兒,但婕西同樣也是他女兒,不可能不管不顧。
明知這是場鴻門宴慕雪還是毫無退縮地赴宴了。
這麼大的城堡對慕雪來說有些陰森,這也是她不喜歡常踏入這裏的原因之一,當然,更大的原因是不想作繭自縛,過去二十三年看爭權奪勢的戲碼已經看得夠多了,一個慕氏都能如此,更別提是在上百口的城堡裏。
管家親自帶她走入餐廳,一進門慕雪一點也不意外眼前的陣仗,幾乎是三堂會審,什麼三叔六爺的都齊了。
“小雪,怎麼這麼晚到,不知道家裏用餐的時間嗎?”坐在主位的威廉洛克菲勒怒道。
慕雪有些不高興父親這樣質問的語氣,她低著頭走向自己的位子。
就在這時……
“抱歉,我來晚了。”
這聲音,居然是雷厲風!
慕雪愕然回頭,隻見他一襲黑色西裝鎮定自若地走進來,懾人的氣勢渾然天成,慕雪想,她永遠都練不出他這樣的氣勢。
隻是,他為什麼會來?
“不是說不來了嗎?”威廉洛克菲勒問道。
雷厲風看向慕雪,見到她額上貼著的紗布後濃眉深蹙,而後悄然給了她遞了個放心的眼神,而後走向新騰出來給他的位置坐下。
慕雪的位置就在靠主位右手邊的第三個,前麵兩個是婕西母女倆,按城堡的規矩她是坐第二個的,但婕西不依她也沒有強求,反正也不常回來吃這樣的飯,而雷厲風很巧地就坐在她對麵。
管家替她拉開椅子,她優雅地坐下,才抬起頭,頓時四周都傳出倒抽涼氣的聲音,慕雪將他們吃驚的目光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爸爸,很抱歉有點事耽擱了。”
“不是有雷幫忙了,工作還那麼……你的額頭怎麼了?”這時威廉洛克菲勒才看見她額上貼了紗布的傷口,剛才她低頭走進來的沒注意到。
雷厲風的目光也炙熱地盯著她額上的傷口瞧,怎麼他一不在她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慕雪沒有直麵回答,瞥了眼婕西吊在脖子上的手,輕笑,“你這傷看起來還挺重。”
“你還好意思提,你把婕西的手都弄斷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毒辣!”安妮亞辛克萊憤憤地指責。
慕雪已經聯想出她們在父親麵前反咬一口的版本了,不以為然地笑道,“原來是我弄斷的,我們中國有種醫術很神奇,隻要號號脈就能治好,我也懂些,要不我幫你看看?”
威廉洛克菲勒看向剛坐下的雷厲風,雷厲風看了慕雪一眼,然後用一貫的冷冽口吻正經地道,“我聽說過。”
四個字就像是權威認證,大家不由得信了慕雪的話。
“你別碰她!”安妮亞辛克萊護女心切地瞪慕雪,婕西怨念地暗自跺腳,滿臉不甘心雷厲風幫了她。
雷厲風是什麼人,馬上就猜出個大概了,饒有興味地環胸看戲,尤其這戲是她導的,倍有趣!
“小雪,我問的是你的傷怎麼來的!”一直被忽略的威廉洛克菲勒用中文怒問。
慕雪又瞥了眼婕西,道,“她怎麼來的我這個就怎麼來了。”
威廉洛克菲勒狠瞪了眼婕西,問她,“看醫生了嗎?”
“就是看醫生所以才來晚了,聽說有點腦震蕩。”慕雪輕鬆自若地說。
聞言,威廉洛克菲勒徹底怒了,瞪向婕西,“你說你要去你姐姐的公司學習,就是學習怎麼弄傷你姐姐的?”
“爹地,我沒有,明明是她欺負我,你看我的手!”婕西委屈地哭訴。
慕雪看到對麵的男人一臉看戲的表情,有些惱,似乎在等她也學婕西一樣搬上自己的傷博取同情分,她才沒那麼幼稚!
“對啊,大家瞧瞧自從她來了之後婕西受了多少傷害,這女人壓根不把我們母女放在眼裏,現在連手都弄斷了。”安妮亞辛克萊開始煽動人群了。
慕雪慢條斯理的切著碟子裏的牛排,置若罔聞,在大家都傾向婕西時,她突然抬頭,對婕西恍然大悟似的開口,“對了,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我辦公室裝有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