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刀看到良一的發現,想起了一件當年他家先祖打著三口井的事,他告訴一朝和良一:“這是‘三眼合水’的風水格局,當初我家先人找陰陽官設計的,怎麼了嗎?”
良一道出了其中的玄機:“三眼合水,三眼指的是、地、人,由水為其間的臍帶連接三位一體的風水格局。井眼三處潮濕滋陰,陰氣會過於旺盛,排陽於三眼正中。你們看這”
三人把目光集中在良一手指指的地方,那裏正是距離三口井正中央的位置。
“三口井把陽氣都排斥到了這兒,如果我沒猜錯,這裏應該是陽氣衝。我想,我想到法子怎麼對付這家夥了。”
“師兄,你別賣關子了,你趕緊你有什麼法子。”
“今晚的明月照耀,陽氣會變得異常剛烈。所以,我們隻需把那家夥引到這個地方,讓它陰陽互克,消減了力量,然後再找機會收付了它。可問題是,要怎麼把它引出來呢?”
聽到了良一的法子,一朝和陳金刀站起了身子,順勢也拖起了良一。
“你們要幹嘛?”
“你呢,當然是下到井裏把它引誘上來啦?”
“我們三個?”
“你呢,三口井,三個人。”
“喂喂喂,誰我要下去啦?”
良一一番阻辭,不想下到井裏去。
“師兄,人命關,你就別任性了。”
陳金刀也很擔心陳刀,眼下自己的兒女昏迷不醒,不想自己的徒弟也遭遇了不測。陳金刀跪倒在良一麵前,請求他能相助救回陳刀。
“欸,陳當家的,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若大人不肯相助,老夫就這麼一直給你跪著。”
看著陳金刀救人心切,不惜放下尊嚴,一朝心感觸動,“師兄,你就答應當家的吧,救人一命,功德無上啊。”
良一是經不起這般哀求的,他隻能是答應他們,願意和他們一同下井。
“井下漆黑無光,你們拿上這個,到了井下用得著。”
良一把剛剛陳金刀撿起來還給他的那些球分給了二人。
“師兄,這是什麼?”
“這也是我的發明,火蟲蛋。”
一朝舉著這透明的球,球體如人眼球大,裏麵還裝著一隻螢火蟲,“火蟲蛋?”
“你現在還看不出它的用處,等你下到井底,就知道了。”
三人商量好,分別從三口井下去,下去之後不能戀戰,遇見厲鬼之後,引誘它出來到三眼正中。
三人都順著打水繩爬下井去。一朝這口井的繩子有些濕滑脫手,一個沒抓牢就失身掉了下去,好在井底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深,隻是嗆了兩口水。
井水十分冰寒,冷得他一個勁直哆嗦。
等站直了身子一朝才發現井水隻是埋過了胸口,他伸直的雙臂,兩掌剛好能碰到井壁兩側,水麵一尺之上的牆壁都長滿了滑溜的苔蘚。
一朝潛下身子,用手探了探水下的情況。在水下不深的牆壁上,有個大缺口,大得可以鑽進個人。他浮到水麵上,深吸了一口氣,又潛回了水裏,順著缺口遊了過去。
井水是流動的,而且流勁很大。
這是一條地下河啊。
他順著水流遊去,越遊身邊的空間就越大,還能聽見水麵有風在吹動的聲音。
不僅如此,一朝還發現自己的胸口處,有處亮光,那是良一給他的火蟲蛋發的光。火蟲在透明蛋裏來回地爬著,尾巴的亮光一閃一閃,照亮了河中大部分的地方。他把火蟲蛋咬在嘴裏,探射著亮光照著前方的路。
遊了有十幾尺遠,水越來越淺,手腳時不時能觸碰到河底。一朝站起身來,才知道自己已經遊到了淺岸。
此刻,出現在一朝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洞內亂石嶙峋,各式各樣的怪石自然堆砌著。洞中的隧道曲曲折折,時寬時窄,寬處可容兩人並肩通行,窄處一個人通過也要彎腰側身爬行。
一朝舉著火蟲蛋環顧四周,不禁感歎井下這別有洞的景象。
水滴從洞頂掛石的尖錐處滴落,滴在水麵上蕩起了漣漪。潮濕低窪的地方,還有幾隻蛙活蹦亂跳。洞裏寂靜深邃,卻不像外麵那樣寒冷刺骨,這裏十分暖和。
在光線可照到的石壁上,有個黑影閃過,一朝移動著光源,想要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卻怎麼也找不到拿東西的影子了。
難道是幻覺?
不,這不是幻覺。
一朝能感覺的到,在洞裏黑暗的某個角落裏,確實是有什麼東西在爬動。那東西的腳觸碰到潮濕粘著的地麵,發出了“啪啪啪啪”的聲響,回蕩在一朝的周圍。洞裏的回音擾亂了一朝的聽覺,他實在分辨不出是在哪個角落裏發出來的。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