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第六副漆畫的色彩明顯暗淡起來,畫麵不比之前的有生氣。畫中,男子有了新歡,與之纏綿不斷,終日不出房門。而他的妻子,則是難耐寂寞孤獨,一個人在院子裏掩著麵偷偷哭泣,院中的花像是感受到了女子的悲傷,變得枯萎敗落。
最不同的,要屬這最後一幅。畫中沒了場景,隻有一尊女子的尊容。畫中女子婀娜多姿,樣子楚楚動人,猶如女下凡。林辰就是站在這第七幅畫前,雙眼迷離,看的是如癡如醉,“這女子可真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林辰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伸手要去觸摸畫中女子的臉龐,就在他手指剛觸碰到牆壁,壁上的漆畫由他手指觸碰的那個點開始,被火燒了起來,火光迅速蔓延開來,那名女子的臉龐也隨即被火光吞沒!
奇怪的是,女子的頭像並不是被燒得發黑發糊,而隻是被單單燒去了一層皮,露出了臉上的白骨!
“鬼啊——”
剛剛這還是楚楚動人,美如仙的女子,頃刻之間卻化作了白骨一堆!
林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嚇得直往後退,還在一朝手快拉住了林辰,這才沒讓他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在那白骨頭像的眼洞裏,被燒得通紅的餘燼,像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二人。
一朝覺得這畫十分詭異,想利用「見鬼眼」的「視界」看看這究竟有何蹊蹺。
就當一朝的「見鬼眼」與畫中人骨的眼睛對視時,從那兩個燒得泛紅的眼洞裏突然鑽出一個紅影,直飛而出透過了一朝的身體,盤旋在殿內的空中,並發出淒慘詭異的叫聲,回蕩不絕。
“朝主公當心,這東西是鬼魂。”
這個鬼魂沒有臉模,連手掌也看不見皮肉,就像是一具人的骷髏套著一件大紅衣服一樣。
一朝拔出木劍,對著空中飛舞的鬼魂砍去,奈何鬼魂飛得太高,根本近不到它身。
“林辰你躲好。混沌,準備附身。”
鬼魂受了傷,眼看不是一朝的對手,就從門口飛到了殿外。
看到鬼魂落荒而逃,一朝不到算就這樣放走它,他要林辰隨即跟上,自己先追了出去。
可是,鬼魂飄在空中走的是直線,而一朝卻還要在地上拐來拐去繞過建築,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跟丟了鬼魂。
一朝見林辰沒有跟上來,擔心那紅衣鬼魂會原路返回傷害到林辰,所以就立刻調了頭,回去找林辰。
好在一朝的擔心沒有靈驗,就在回去的半道上,兩人相遇了。
“怎麼樣了一朝兄?追到那東西了嗎?”
“它飛得太快,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那我們,現在咋辦啊?”
“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找到這個紅衣鬼魂。我最後看到它,是朝那個方向飛去的。走,我們去那邊瞧瞧!”
鬼魂飄去的那個方向,在王府的西北側,那裏原是一片荷塘。
一朝和林辰追到這裏就停下了腳步,他們躊躇在池塘岸邊,找尋著有沒有其他什麼別的通路。
林辰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哎喲喂,都追了那麼長時間了,我們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嗯。這裏怎麼看也沒別的通路了,應該就是王府西北邊緣角了。”
“這兒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啊?”
林辰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告訴一朝,前兩晚上,他就是在這附近看見一些髒東西的。
“你看到了什麼?”
“額……嚴格點來,我是聽到的。那晚有些黑,我路過這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一段琴聲,琴聲悠揚動聽。後來,我還能聽到姑娘唱歌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這女子的歌聲十分悅耳,可唱著唱著,歌聲變成了哭聲,女子越哭越淒慘,聲音越來越尖銳。”
“你沒記錯是在這附近聽到的聲音嗎?”
“我不會記錯的。我還記得那聲音是那麼的刺耳,就算捂住了耳朵,也能感覺到耳洞裏好像有蟲在咬,有針在紮你的肉一樣。當時,我慌不擇路,在逃跑的時候,不慎滑倒,一隻腳踩進了這片荷塘裏,回到家後我才發現自己左腿半截都已沾上了這的汙泥。所以,我是不會記錯的。現在回想起來,我的玉佩很可能就掉在了這裏。”
林辰努力回想當初滑倒的大概位置,彎下腰來想找找看他的玉佩是否掉在了這。
荷塘幹枯了大半,沒人打理都已經變成汙泥濁水一灘了,微微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