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同性想對他抱有那樣的想法,他都不介意?

關心雨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聽。

霍厲梟盯著她蒼白的臉,薄唇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說說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關心雨煩躁的從霍厲梟身上下來。

她就納悶這尊冷麵閻王究竟怎麼個情況。

“霍厲梟!你到底什麼意思?”

霍厲梟改為側過身躺著,單手撐著腦袋,黑眸定定地盯著關心雨,嗓音低沉磁性:“我能有什麼意思,也就你有膽子,敢欺瞞我。”

“所以?”

這人對其他方麵的事情倒是透的很,對感情這方麵嘛……

霍厲梟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

挑眉睨她:“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大老遠跑來鄉下找你,為什麼我要跟你睡一張床?這些你都想過麼?”

想過啊,抽瘋……

不知道為什麼,關心雨現在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

她……都那樣對他了,這男人非但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竟然還穩得住!

等於讓她想的這個辦法,沒起到任何效果就夭折了。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我不是跟你說了?以前喜歡過一個女人。但她死了。”

“那現在還喜歡嗎?”

現在?

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很在意立在床前的這個少年。

“我……”

霍厲梟剛想說什麼,關心雨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轉瞬即逝,快的讓人抓不住。

他猶豫了,那就證明,剛才的一番“聲情並茂”也不是全無作用。

先一步出聲阻斷:“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這男人本就不是平常人,當然不能以平常之理論斷,不是隻有勃然大怒才是憤怒的表現,這男人,在不顯山不露水的怒。

腦子裏閃過霍厲梟方才說的那句,“沒想到你看著淡漠冷清,內心這麼驕陽似火”,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嘲諷她麼?

之所以這樣雲淡風輕,大概是不想兄弟之間撕破臉?畢竟,她對他來說,還有點兒用。她還沒有給他說的那個女人報仇。

想到這裏,關心雨鬱結的心情總算舒坦點了。

關心雨扭頭就要走,霍厲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鎖住眉頭:“去哪?”

關心雨低下頭看他,淡淡的道:“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我說的那些話也不作數,隻不過是我瞎編的。”這應該是正確的退場方式吧?

“因為我剛才的遲疑,你生氣了?”霍厲梟的臉陰鬱下來,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

“家裏有事。”

關心雨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霍厲梟黑眸沉沉地盯著她,握得很緊,沒有鬆開的意思。

關心雨提了口氣,做最後的收尾:“我知道,以你的家世,再不濟也得是個豪門千金,是我高攀,我不配。但是你放心,我也不會像女人一樣尋死覓活,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他像是什麼地方被蟄了一下。

前一句說不介意,後一句對自己喜歡女人還是供認不諱。這算渣男麼?

霍厲梟聲音更沉了,手指死死地扣住關心雨的細腕,急赤白臉:“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沒必要了。”

關心雨反手捏住霍厲梟的手,往後一折,身形迅速的退開,抬眸拉開窗簾,眨眼的功夫就跳了下去。

閃的那叫一個快。

霍厲梟急的一下跑到窗子前,眼看著關心雨三兩下平安落地,才鬆了口氣。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還留有剛才跳窗逃走那個人的餘溫。胸口像被什麼堵上了一樣,渾身不痛快。

“媽的!老子現在喜歡你!”

關心雨終究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個人走在來的路上,心情蕩漾。

暗暗想著,過了今晚,他們之間這樣古古怪怪的相處模式應該就會回歸正軌了吧?

關父昨晚躺在床上,可以說是眼睛是閉上了,心卻一直犯嘀咕。

回憶著關心雨跟自己爭吵時,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好端端的讓他去做親子鑒定,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可他實在不好和袁書琴開那個口。

天一亮,袁書琴早早的起床,她料定關心雨不會乖乖真的在那裏跪一宿,看到關心雨房間裏果然沒人,趕忙回去添油加醋了一番告訴關父。

“老關,你看看你這兒子,真的是出去城裏學壞了,總是對你當麵一套,背麵一套,你讓他反省,我剛去看,連個人影都沒有。”

關心雨一整個白天都不見蹤影。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電話也一直關是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