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容的腦袋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棍。

鳳無央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幻想,冷聲道:“還等你撂擔子走人?你當那些個長老都是吃素的啊?”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要做到像他說的那個地步,起碼也得是內門弟子,這樣才能有話語權,還大殺四方呢,是被殺的那一個吧?

遊容捂著腦袋很是委屈和不服氣,剛欲開口,聽見她幽幽的道:“做夢還是挑晚上做,大白天的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秦晏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阿容,能入宗門者皆是佼佼之輩,首先你說的大殺四方就不可能實現,再者,我們拜入宗門門下,也並非是為了玩,而是為了修行。”

遊容望了望天,然後一臉正色的看著兩人,氣質都為之一變。

“我們才十幾歲,正是最好的年紀,渾身的血液叫囂著無畏,叫囂著熱血與澎湃的年紀,我們無所不能,也無所畏懼。”

“就算是白日做夢,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你不行美夢成真?”

隻要你願意,你就是這世間最強的強者。

鳳無央靜靜地看著他,還真因他這番話而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但是一細想,這不就是那種中二少年整天掛在嘴邊的拯救世界嗎?

中二不分國界,也不分時代。

秦晏的臉上有一絲的動容,鳳無央一下沒繃住笑了起來,收到遊容頗為幽怨的視線,她強忍著笑,說道:“少年未來可期,所以,回去休息吧啊。”

被鳳無央推出門的那一刻,遊容還在叫喚著問她到底同不同意。

站在門外,秦晏盯著遊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扯了扯他的臉,說道:“你是不是被附身了?這番話豪情萬丈,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啊?”

“呸呸呸,什麼附身啊,”遊容說,“我難道就不行豪情萬丈嗎?”

秦晏不信,淡色的眸子在他身上來回打轉,看的遊容不禁緊張起來,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氣。

“你是不是……又偷看了話本?”

遊容聞言鬆了口氣,反駁道:“你傻啊!還不是為了騙她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宗門選拔嗎?!”

秦晏哦了一聲:“我就猜到是這樣。”

遊容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個板栗。

心裏卻突然有點疑惑,他剛才幹嘛要鬆一口氣?

“兩個傻子,”鳳無央將他們的對話全收入耳中,笑著罵了一句,繼而又問,“小墨墨,你覺得呢?”

“去。”即墨言簡意賅。

“我也是這麼想的,”鳳無央挑起一邊眉,點了點頭,“但是這樣,你出現的話會不會泄露你的行蹤?”

即墨說道:“不會,本尊斂了氣息無人可發現端倪。”

鳳無央輕笑著支著腦袋,語氣慵懶:“那你有沒有推薦,比如哪個宗門比較好,清毓宗我就不考慮了,還有什麼?”

“一方宮,四方樓,五方絕,指的就是修真界迄今為止最強的幾個宗門。但進行招生的都是五絕,五絕之首是清毓宗,不過清毓宗的老頭子太過迂腐,本尊也不建議你去。”

“……這些又是指什麼?”

“一個勢力的劃分罷了,以你的資質,逍遙宗應該最適合你。”

“逍遙宗?”

鳳無央手指輕扣著桌麵,嘴裏喃喃著這個名字。

即墨嗓音少了一分清冷:“對,逍遙宗的青雲峰是個小世界,裏麵有許多藥草,你要想辦法稱為內門弟子,這樣才能接觸到那些核心資源。”

鳳無央接著他的話說:“然後從中找到能壓製我體內光暗兩係的草藥?”

即墨應道:“嗯。”

“啪!”鳳無央打了個響指,笑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倒要看看這宗門選拔到底能選出個什麼球來。”

識海裏,即墨聞言唇角微微抿起,靠在藤椅上輕輕闔眸,黑色的衣角被風吹得揚了起來。

“砰砰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鳳無央瞥了一眼過去,眸子微沉,說道:“什麼人?”

“姑娘,我是殿裏的管事,有人找你。”一個稍稍尖銳的男聲低聲說道。

鳳無央嗤笑,譏聲道:“我才來不到一個時辰,這就有人找我了?”

那人從善如流的答道:“姑娘,找你的人身份尊貴得罪不得,還請你同我去一趟。”

“哦?”鳳無央把玩著自己的一絡黑發,眉梢微挑,“二殿下臨走之前也雖說我是貴客,憑什麼要我去見,他怎麼不自己來見我?”

“姑娘,請你不要為難我,我也不過是前來傳話,若真是惹惱了那位貴人,想必你我都承擔不起。”那人沉默了一會兒。

鳳無央冷笑,到目前為止,她得罪的人還少嗎,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是誰?”

“清毓宗七長老之女,白雲兮。”

聽到這個名字鳳無央有些意外。

想來應該是前來慶賀軒轅皇生辰的,從她看軒轅扶風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愛慕已久,誰知他去一趟寧國卻帶了個女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