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無奈的笑了一聲,表情看上去沒有那麼情願,但是看著少女活潑開朗的臉蛋,他心口又忍不住一軟,最後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你喝完粥去花園裏散散步,然後回來洗澡睡覺,明天早上等你起床,我們就去看張芹。”
葉清輕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祁衍的工作非常忙碌,他手底下的產業數不勝數,很大一部分他都是可以完全不用去管的,但是即便是每個公司少量的工作加在一起,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葉清輕坐在床上喝完了粥,很快就有人來講碗筷收走了,祁家平時除了下人就很少會有人過來,她也不怎麼避諱,一個人慢悠悠的下了床,然後穿著睡衣去樓下小花園中聊天。其實說實話,這是她來葉家這麼多天後,第一次一個人去小花園中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祖彤羽墜樓的地方。
她站在旁邊看了很長時間,其實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痕跡來了,這段時間中,祁衍很少會同意她下樓,似乎實在防備著什麼,即使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允許她下來走走,也是在幾個傭人的陪同下,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這裏。
雖然明知道祁衍是為了她好,但是葉清輕依然不是很滿意他對她的禁-錮。
有些太過分了。
葉清輕看著祖彤羽曾經躺過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難過,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在樓下停留很長時間,很快就上了樓,等她踏上二樓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陣瘋狂的敲門聲,葉清輕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左右看看,並沒有人,便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位於二樓走廊的最頂端,周圍的房間都稍微有些空蕩,裏麵的人似乎被反鎖了起來,一句話都不說,但卻用手瘋狂的敲著門,甚至還有尖銳的指甲撓門的聲音。
葉清輕抿了抿嘴,站了一會兒就想要離開——她猜出裏麵是誰來了。
但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門鎖居然被裏麵的撞擊震得徹底崩裂了——
下一刻祁雅一臉猙獰的撲了出來,直接撞在了毫無防備的葉清輕身上!葉清輕猝不及防,隻感自己的手臂被抓撓了幾下,“賤人!”祁雅蓬頭垢麵,臉上帶著一股怒火,也不知道被關了多長時間:“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關起來?!你還要來這裏耀武揚威!”
葉清輕使勁兒的掙紮,想要推開她,但是已經陷入癲狂的祁雅力氣增加了好幾倍,根本就不是她可以低檔的,祁雅的手瘋狂的抓撓著她,沒過多久,葉清輕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就已經出現了血痕,她兩隻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臉,死死地咬著嘴唇,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不敢再刺激祁雅,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也不是說精神崩潰,隻是想要發泄一下,但是葉清輕根本就不想做被發泄的對象!
就在這時候,兩人耳邊傳來一聲喊叫:“放開!”
隨後就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葉清輕感覺手臂上一輕鬆,祁雅直接被人攔腰扔了出去,然後被後邊的一群人按在了地上,葉清輕手臂火辣辣的疼,她難受的捂著,祁衍將她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她的傷口。
葉清輕搖搖頭,說:“我沒事兒。”
祁衍急促的呼吸了兩下,少女稚嫩的手臂滿是傷痕,一片紅腫,看上去根本就不是沒事兒的樣子,他心疼的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卻被葉清輕阻止了,她掙紮著站了起來,走到了祁雅身邊,低著頭,冷聲道:“你記好了,我不欠你的,祖彤羽是你推下樓去的,你被關起來也跟我沒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
隨後她轉身離開。
祁衍身高腿長,給身後的女傭們比了一個手勢,然後跟在葉清輕身後,一路到了她的臥房。葉清輕臉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霾跟冷淡,一扭頭看見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便垂下眼睛,自己找出了醫療箱,淡淡的擦著酒精。
祁衍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她動作停頓了一下,但是沒有拒絕,祁衍問道:“為什麼生氣?”
葉清輕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在氣自己。我好像總是在惹麻煩,其實我知道祁雅為什麼一心認定了就是我來了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麵,如果不是我,祖彤羽不會有反抗的心晴,事情也就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祁衍沒有說話,很久之後他反問道:“但是祖彤羽不反抗,她就可以這麼一輩子的過下去麼?”
葉清輕搖了搖頭,道理她都懂,也知道其實這個說法根本就站不住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理解了Jo明白了就可以想通的。